粉红的回忆
我们照例要去登山。站在半山腰,浓雾渐渐散去。东边的半个天空都红了,旭日终于喷薄而出,霞光万道,温暖着大地也温暖着我们。密林中那厚厚的落叶,金黄一片。多情的落叶生怕硌疼了我的脚,柔柔的,绵绵的。那密密麻
我们照例要去登山。
站在半山腰,浓雾渐渐散去。东边的半个天空都红了,旭日终于喷薄而出,霞光万道,温暖着大地也温暖着我们。密林中那厚厚的落叶,金黄一片。多情的落叶生怕硌疼了我的脚,柔柔的,绵绵的。那密密麻麻的小橡子树,很年轻,仅擀面杖粗细。她们一丛挨一丛,满山遍野。密林深处,寂静无声,各种小虫子也都静静的睡去了,倒是我们的到来扰乱了山林的宁静。灌木丛中,小鸟一家的美梦被我们吵醒了,“扑拉拉”的飞上了天空。路边的红籽儿经霜一打也更红、更艳了。摘一颗,放嘴里嚼,酸酸的、甜甜的。
这山、这树、这鸟、这红籽儿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快乐的童年生活又浮现在我眼前......
三十多年前,儿时的我们每到放寒暑假,主要任务就是砍柴。每天,一大清早起床。吃了早早饭,我们一大伙孩子,拿上弯刀、绳子、干粮——一个红苕或一个包谷馍馍,上山砍柴。一家两三个,大的带小的,一行七八人,都是邻居。一路上,讲着听来的故事,唱着老师教的歌儿,撒下笑声一串串。那时,买不起煤,大家都烧柴。每天,去山里的路上,可见成群结队的砍柴人。砍柴苦,砍柴累,可很快乐。父母心疼孩子,不让去,哭着,闹着都要去。砍柴的人多了,柴也不好砍。我们得跑到好远好远的大山里,遍坡找柴。笔直光滑的小橡子树、皮肤黑黑歪歪扭扭的黑塔子树、脆脆的一掰就断的映山红——好烧、也熬火,是我们的最爱。那长三尺就弯腰的马桑树,不肯着火,光冒黑烟,我们是从来看不上眼的。一捆柴,清一色,都一个品种。
那时,人小,大拇指粗细的树枝,两三刀才能砍断。遇上干柴,那是你的运气好。叮叮咚咚的砍柴声此起彼伏,扰乱了鸟世界的和平,大小鸟儿满天飞。相中一棵柴,正欲挥刀砍去,哪想“朴——”的一声,草丛中惊飞的鸟儿反倒吓你一大跳。待你惊魂平定,如果不怕刺,钻进草丛中,你会惊喜的发现,几颗小小的带花纹的鸟蛋静静的躺在草窝里。赶紧宝贝似的揣进口袋里,高兴半天。如果是男孩子,定是磕开,“吱——”的一声咽下去,还不忘伸长舌头舔舔嘴唇,再故意咂吧两下,馋得弟弟直咽口水……
时近中午,我们砍的柴差不多够自己背的了。割来葛藤,揪软,将自己砍好的柴捆扎好。大一点的孩子,动作麻利,三两下就把自己的柴火捆好扎牢了。几个小一点的,倒过去颠过来也捆不好自己的柴火。凡背过柴捆的人都知道,柴捆不好扎不牢的话,一路上要漏柴不说还硌你的背,生疼生疼的,根本就背不回家——因为,有好几十里山路要走啊!这时,大哥哥、大姐姐就会豪不犹豫的前来帮助。不到十分钟,一个漂亮的小柴捆扎好了。背面光光的,背系不长不短,刚刚合适。
一切就绪,只等出发了。这时,饥肠辘辘的孩子们拿出来时带的干粮吃了起来。那红苕,咬一口,脆脆的、甜甜的,放嘴里嚼两下,闭上嘴,那甘甜的汁水顺着喉咙甜一路下去。那个美味呀,比王母娘娘的蟠桃不知要好多远!也有没带干粮的时候。饿了,摘一大捧树丛上的红籽儿,一把一把的塞进口里,又解饿来又解渴……
走在回家的路上,看着这被森林覆盖的群山,我浮想联翩。几十年后的今天,空调、电磁炉等各种家用电器早已走进千家万户,我们再也不用上山砍柴了。但童年那破烂的衣衫、干硬的包谷馍、甜甜的红苕、又酸又甜的红籽儿、玲珑的鸟儿蛋,还有那一串串欢声笑语常常萦绕在我心间,总也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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