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春天

淡淡的春天

二面散文2025-11-04 20:47:00
推开窗子,那一颗高过阳台的泡桐已经缀满了紫色的花朵,它们一夜绽开在我促不及防的眼里,象赶赴一场豪华的盛宴。我一直以为冬天尚未远去,我常常打量那些树,它们似乎和我一样,安于蛰伏这种状态,可是,就在一夜之
推开窗子,那一颗高过阳台的泡桐已经缀满了紫色的花朵,它们一夜绽开在我促不及防的眼里,象赶赴一场豪华的盛宴。我一直以为冬天尚未远去,我常常打量那些树,它们似乎和我一样,安于蛰伏这种状态,可是,就在一夜之间,它们就离我而去,有的,开出了艳美的花朵,有的,摇曳着妙曼身姿,呼吸,也似失散多年。一切,都是全新,一切,都象精心预谋的。
在所有的感觉中,我一向认为嗅觉是最次要的,既不损于形象,又不影响健康,甚至于逃离这世间的污浊。因此在我过敏性鼻炎的十多年里,我从未想到用什么办法来拯救我那基本消失的嗅觉。倒是我的母亲总是念叨“去看看吧,或许又有什么好的方法了?”她的不必要担心源于一个毫无根据的占卦,“算命的说,你的眼睛会瞎”只要我的眼睛稍有风吹草动,她就会将这些现象作为那个瞎子预言的有力征兆,她不知道眼睛是因为鼻炎引起的,解释也不听,后来也懒得说了,心里只是好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就这样左右了我们的生活。基本上我都不会采纳她的意见,只偶尔的几次,实在经不起她那样絮絮叨叨,就去医院草草的拿了一瓶喷剂类药物,告诉她,我正在用药,母亲因为我的实际行动,心着实会放宽一阵,便不再说个不停,她不知道我的柜子里,已经扔了好几瓶那样的药。在症状严重的时候,我的鼻子会不停地流血,瞒是瞒不住了,痛心疾首的母亲便拖我去看中医,她的命令有一种经过佐证后的欣喜,“那个老中医,治好了C的腰疼,F的咳嗽,一定可以看好你的鼻子。”我是不能拒绝的,那些身边真实的例子远胜于一个居无定所的算命的几句谶语,它们让我母亲的口气斩钉截铁。于是,大冬天,我们一大早赶到月牙湾,事实证明我并不诚心,到的时候,10的号牌已经发出去了,母亲小心翼翼的肯请能否增加到11,回话是,老中医年岁已高,每天只看10个病人,你们明天再来吧。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母亲是不知道张良的,但那一天我就觉得她很象。我们不算晚,拿到一个4,不太吉利,不过总算有一个位置了,这比什么都重要。轮到我们了,我还没开口,母亲又开始了,从我的病因,病情,一一说起,我心里只是想笑,到底谁生病啊。老中医倒不是我想像中的江湖郎中,听了母亲的叙述,他望着我,期待能从我的话中拨开云雾见端倪,显然,我不是一个好病人,我对他说,我得了过敏性鼻炎,请给我一点特效药。他笑了,没说什么,开了一个方子,临走叮嘱:“要慢慢熬啊!”他是在说药也或者在说我的鼻子。母亲把那些取回来的药倒入砂罐中,放在煤炉上用小火慢慢炖,中药散发出沉积深山多年的味道,咕咕的冒着泡,绽放着对人世冷暖熟谙的心情,然后它们被母亲用小碗滤得浓浓的,等待我的摄入。“精华啊”,母亲很满意她的杰作,那经过众人检验的老中医,经过他准确无误的把脉开出,再细心煎煮,最后由我吞下,她被这一真实的程序所信服,我能想像她的想像,那些药象花儿一样在我体内绽放,开得我身体清清爽爽。相比我的任性固执,母亲却是越来越听我的话了,我常常大喊大叫,你吃药了吗,你吃过了吗,她都是心虚虚的,“哦,马上,马上,”关节不好的母亲也经常吃药,她唯恐自己的懈怠让我有借口逃避中药的浓苦。经常是,我们一个皱着眉“吸溜吸溜”,一个仰着脖子“咕咚咕咚”,声音里我们都期望着对方强壮健康起来……
这个春天,实在是一个淡淡的春天,我牢牢抓住了迟钝,把鼻子插进那些芬芳的花儿,不用闻,吸进那似有还无的气息,春天,已然走过。
标签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