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插队落户(五十一)
记得男生不知从哪抱来一只小狗很可爱,小狗大概还是胎毛吧,毛绒绒的很柔软,圆鼓鼓的身体却很活络,每天在我们的房间串来串去,我看到它要进我的房间,就跺脚,这以后它就只是站在我的房门口,歪着脑袋朝里望,倒也
记得男生不知从哪抱来一只小狗很可爱,小狗大概还是胎毛吧,毛绒绒的很柔软,圆鼓鼓的身体却很活络,每天在我们的房间串来串去,我看到它要进我的房间,就跺脚,这以后它就只是站在我的房门口,歪着脑袋朝里望,倒也能通人性。哦,有一句话叫“狗眼看人低”,小狗只要看到是知青来我们这儿,摇头乞尾甚至还会发出“嗨海”的声音表示亲热,可当地的老表一来就叫个不停,老表一开口和我们说话,它便在旁边叫得更起劲,被我们喝住,还很不情愿地趴在地上直呼呼。下乡之前,都没和狗打过交道,到农村后,才看到每家每户都养狗,也是啊,狗可以看家,年底了还能让主人饱餐一顿(也有不舍得杀掉的)不过在江西的农村,狗的作用远不止这些,就因为这样的陋习,使我很不喜欢狗。有句俗语“狗行千里,改不了吃屎”。当然现在狗都是人们养的宠物了,早就改了习性。可在那时的江西农村,妇女们抱着婴儿,大小便就直接解在地上,然后唤狗来,狗会把地上的**吃了,更让我不能接受的是,竟然让狗把小孩的屁股添的干干净净!所以我对狗一直抱有“成见”。记得我们的那条狗长大了以后,老是会几天不见踪影,然后饿的瘦瘦的回来,大家一看心疼,给它饭吃,可它吃饱了又不见了,几天后又饿着回家,男生们气了说它发情,找母狗去了,别人家又不会给它东西吃,说是这条狗养不家结果是,男生们借来猎枪,一天找到它了,狗还在朝主人摇尾巴,猎枪响了……就这样狗成了桌上“佳肴”,我一直没敢看男生们是怎么把它弄成“佳肴”的,更不用说吃了。
以后的一段日子里,好久好久没沾过荤腥了,一天男生们打死了一条蛇,一条很长很长的蛇,用一根木棍挑着,蛇在木棍上绕了好几圈,回来以后,就在屋外的空地上,用砖头搭起一个临时的灶,安上锅,把蛇剁成一段一段的,就在空地上煮上了,因为有人听老人说过,煮蛇的地方不能有蜘蛛,蜘蛛闻到煮蛇的味道,在掀开锅盖的时候,蜘蛛会掉到锅里,那就有毒了(也不知是不是在理),所以男生就选在空旷的地方煮蛇,没一会儿,锅里的东西煮开了,香味飘出来(当然没有任何佐料),我马上想到好象煮的是鸡汤,一会儿的功夫,锅里的汤就成了乳白色,我们几个人迫不及待地就开始吃起来,每人舀了一碗,如不是有人提醒,还有两个人开拖拉机没回来,也许这锅汤一下子就被我们“扫荡”完了,不知为什么,我觉得那是我喝到最好喝的“鸡汤”了,很鲜美。
在我们刚到农村的时候,曾经有过一回,当地的老表打了一条蛇,也是用木棍挑着来到我和小琳的住处,问我们要不要,蛇已经剥了皮,白白的长长的盘绕在木棍上,他的原意是想到我们这儿卖几个钱,可是没等他走进,我和小琳就吓得躲到房间里去了,一边往房间里逃,一边责备他……这次不知怎的啦,我居然会吃蛇!
拖拉机回来了,我们告诉两人,锅里留着好东西呢,两人掀开锅盖问是什么,我们骗他们说是鸡汤,两人说不对,怎么是鸡汤?这么腥。不会吧,刚才我们可是狼吞虎咽的啊!我过去闻了闻,一下子反胃,就差点没吐,锅里的汤冷了,完全变了刚才的味道(也许我们吃饱了也是原因之一),前后反差这么大的两种味道,是我这一辈子最难忘的一件事了。
以后,我再也没有碰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也没闻到这么反胃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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