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乌兰哈达
这篇记述之所以采用乌兰哈达这个名字,并非故弄玄虚,意在与前面的乌兰布统、克什克腾、达里诺尔、阿斯哈图等一致,而且长途跋涉之目的就是为了拜访她。只是,逗留赤峰期间,除却与同伴奔波于几家著名的草原牛肉干店铺之外,对这座城市的感觉仍然朦胧,连其得名之地红山峰都未造访,更别提那只华夏第一龙了。脑子里回荡的,是曾经与这座城市有关的情感碎片,以及浓烈友情笼罩下的滑稽记忆。
告别阿斯哈图迎着已经偏西的太阳奔赴热水塘时,心里的失落和伤感挥之不去。草原之行即将结束,无论是木兰围场,还是乌兰布统与贡格尔草原,只是留下一些淡淡的印象,对向往已久的草原文化没有进行深入的体验和考究。最大的特点,就是一路狂奔,比起走马观花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克什克腾旗所在地经棚镇应该是牧区与农业区的分界线了,一路向东或者向南不是绿山就是庄稼地。本打算出热水塘奔林西方向上高速的,但前方的道路被修路者给截断了,滞留的车辆排成了长蛇阵望不到头和尾。好不容易从车缝里钻出来回转至经棚镇,又被导航仪误导错过了再上高速的路口。好在,国道上的车辆不是很多,路况也不是很糟,可以一路狂奔向赤峰。
赤峰这个地名,早在幼年时便扎根于脑海里。那时候的赤峰尚属辽宁,三叔所在的部队驻扎于此。遥远的东北,遥远的赤峰,成了全家人的牵挂,更是病魔缠身的爷爷每天念叨的地方。人常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但在爷爷的病床前却是孝子团团转。亲眼见到全家人把给他治病当成头等大事,父亲工作之余几乎都奔波在寻医问药的路上。生命之火熄灭之前的爷爷竭尽全力呼唤三叔时,让人心里感受到了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亲眼看着爷爷咽下最后一口气,他的眼睛没有合上。也就是在那一刻,才知道啥叫死不瞑目。三叔回来探亲时,抱着一大堆纸钱去给爷爷上坟,他不让别人陪伴,直到很晚才回来。
多年之后,远在异乡的我,与病中的奶奶又演绎了当年的情景。久病不愈的奶奶总是给大家念叨说,熬不过去了,再也不能见孙子了。大哥拨通我的电话,让我跟奶奶说说话。奶奶冲着手机喊叫我的名字,说她走的时候闭不上眼睛。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脑子里是爷爷呼唤三叔时的模样,还有赤峰这个地名。那一次,最终还是赶回故乡,陪伴着奶奶度过了难关。遗憾的是,奶奶真正撒手人寰奔往天国的时候,我没有能赶回去再见她最后的一面。那个寒冷的冬日,我在爷爷奶奶的坟头长跪不起,耳边飘荡着奶奶呼唤我的声音。
在高速路口迎接的朋友,转移至国道上电话一个接一个,黑咕隆咚的村庄边根本没有清晰的路牌给他们报告方位。费尽周折接上头,又被他们引导上了高速。也许是刚刚开通,道路上空荡荡,几乎见不到来往的车辆。狂奔了几十分钟才发现大事不好,居然找不到下高速的出口,按照路程计算早已远离了赤峰城区。还是朋友的朋友指点,终于找到了一个隔离带的活动缺口,才调转了方向回到上高速的那个收费口。如此这般走高速,今生今世还是头一遭。
还在高速路上徘徊时,就听到朋友跟一家叫做蒙古大营的餐厅反复交涉,对方说已过打烊时间,实在不能接待了。无奈的朋友打开音响,开始播放《请喝一杯下马酒》。他说,这是让那家餐厅事先准备的歌曲,当然还有银碗敬酒和敬献哈达等。现如今,精心准备的欢迎节目泡汤,没有法子表达一片盛情了。听罢哈哈一笑,那是难以承受的隆重,本来就怕那银碗敬酒,当年在遥远的阿拉善就被朋友放平过。晚饭在一家规模不起眼却很有特色而且不打烊的馆子里,满桌都是草原上名字响当当的美味佳肴,远远超越了朋友说的凑合与将就,让人深切地感受到了融合着草原和东北风情的那种淳朴与豪爽。
在大街上转悠了一圈,曾经的乌兰哈达,现在的赤峰市红山区,远比想象中的气派和现代。客观地讲,赤峰尽管身处塞外,却与沈阳、北京等历史文化名城渊源深厚,自古就有京畿门户和旱码头之称,还是龙的故乡,红山文化的发祥地。而且,地处华北和东北两大经济区的结合部,有丰富的矿产资源和旅游资源作支撑,很自然地受到投资者的青睐,没有落后于时代步伐,成为了经济文化发展的弄潮儿。
无意中发现一家粗粮馆的招牌,按捺不住好奇走进去,整洁的环境,店主的热情,特别是灶台上那些够得上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实在不忍心离去。尽管,也游荡过东北地界里的许多地方,也去过一些所谓的农家院,但这么有特色的城中饭馆,这么纯粹的东北食物,几乎没有充分地体验过。于是,招呼同伴们过来,点满一桌吃了个痛快,用舌尖感受了一番凝结着草原文化和东北文化特性的粗犷、奔放、豪爽与野性。或许,地域文化的差异与精髓,皆因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那么,记住一个地方,读懂一个地方,感受其地域风情,舌尖上的感觉,千万不要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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