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在他乡想你

母亲,我在他乡想你

窭民散文2025-06-09 12:40:11
电话接通了。母亲的声音在故乡那头颤栗。母亲的声音里有着红红的高梁和白白的麦面馍的味道,永远那么亲切,拉长了我思乡的愁丝。接上话的第一句话母亲便问你和你哥哥身体好吗?我咬咬唇,从嘴里挤出一个字:好。说完
电话接通了。母亲的声音在故乡那头颤栗。母亲的声音里有着红红的高梁和白白的麦面馍的味道,永远那么亲切,拉长了我思乡的愁丝。
接上话的第一句话母亲便问你和你哥哥身体好吗?我咬咬唇,从嘴里挤出一个字:好。说完,我的心情变得沉重,就仿佛千斤重担一齐压在我柔弱的肩头,不堪重负。瞬间,竟有了想流泪的冲动。
其实,女儿怎能告诉你哥哥近几月一直生病。他总是夜间病发,我总是一次次地被惊醒。有一个晚上,夜里一点多了我陪他去打针。又有一个晚上,我陪他到十多里外的区人民医院住院,在他的病床前整整守了一夜。还有一个晚上,我跑了附近七八家药店去买他要的药,结果还是没买到。想着等着喝药的他,想着没买到药的我,我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我以为这便是世界末日,有什么比看着自己血浓于水的兄长被疾病折磨而丝毫不能替代他更绝望。
这些是不能告诉你的,万万不能。母亲,我们不能再让你们为我们担心了。从这双儿女呱呱落地起,你们便有了操不完的心。如今头发白了,苍老爬满你们的躯体和面容,不可以再给你们增添任何心理负担。只可报喜,不可报忧。
你又问我现在没上班有钱用吗?别饿着。我小心翼翼地说有,不会的。这次你没有提那在你口中常说常新,老掉牙的话题:有关我的男朋友和哥哥的女朋友。你说的时候,我感到心烦。我觉得我们之间已难以勾通,我很难回答你像审判员一样的提问,只得敷衍你。你不说我反而心里有些空虚。只匆匆聊了几句乡里的事,便挂了。
母亲,女儿怎可辜负你的养育。蛇一样的乡间山路,你和父亲走了大半辈子。你们的希望在那儿,梦想在那儿,青年时代的汗水洒在那儿。是你们勤劳的双手青了菜园,壮了庄稼。山乡就像明镜一样,不论我走在哪儿便能始终照见我,我明白人可以苦些,但不可以没有骨气。
我总是一次次地说回去看你们。可是我食言了。母亲,不是女儿不孝,是前方的路有太多的坎坷和无奈。在我像勇敢的小鹿一样迈步前进的时候,总是困扰总是迷茫总是无法抽身。你一定会理解女儿,会的。女儿也一定会回去看望你和父亲及家乡一直关心着我的老师。
最想你便是在感情受了伤的时候。你说过长大了的女孩只想着她的男朋友。没错。可是,受了伤之后才知还是母亲最好。会给母亲打电话,再流一场泪。打电话时,会说出奢侈的一个词:想你,妈妈。
我始终是山村姑娘,骨子流淌着山村人的血液,对山魂精神也有自己的理解法。在都市里,我像一条鱼一样不知疲倦地四处游动,却找不到可供扎根的土壤,可供靠近的岸。母亲,我从来没有埋怨生活的苦和累,可是,当我离开你的翅膀,不再受你呵护,独自寻找自由空间的时候,是不是生活的酸甜苦辣从此起航,是不是风霜雪雨随时会来空袭?以前是你为我挡着,遮着,以后是我要自己去扛。我最终坚强。最终成熟。
夜来了。华都的车辆和灯光便让我想起故乡的萤火虫和寂静无声。母亲,我的思念像你手中拉长的一条缝纫线,一头扎在故乡,另一头连接着远方女儿的心。
2007.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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