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香樟树

幽幽香樟树

寻瘢索绽散文2025-07-16 12:16:42
香樟树又开花了,在这个草木繁盛,百花凋零的初夏,开得那么悄然无声。绿色的花朵隐藏在浓叶间,不见其形,只闻其味,淡雅的幽香,绵长悠然。微风中漫步,缕缕思绪飘忽在旧年香樟树的美好记忆里。初识香樟树是在九十
香樟树又开花了,在这个草木繁盛,百花凋零的初夏,开得那么悄然无声。绿色的花朵隐藏在浓叶间,不见其形,只闻其味,淡雅的幽香,绵长悠然。微风中漫步,缕缕思绪飘忽在旧年香樟树的美好记忆里。
初识香樟树是在九十年代初,南下江城,迈进大学校园后的那个寒风凛冽的冬天,惊诧与这种奇特的树木。不同与其它落叶林,这种绿色的树叶仍然生机勃勃,只有极少数的叶片变红,凄冷的校园因为婆娑的绿色枝叶依然秀美多情。一场冬雪过后,高大的树枝上挂满冰清玉洁的尤物,更加衬托出江南的妩媚。绿色的积雪在风中快乐轻柔地飞扬着,觅食的鸟儿在枝头欢快地跳跃着,空气散发着雪后的清新和明澈,冬的严酷在这里荡然无存,涌动和激荡着属于自然永不凋零的生命本色。校园里樟树非常高大,遍布在每一个角落,踏雪前行,旧年长出的细小树枝终没能抵御住雪花的力量,在不能承受生命之重的太息中夭折,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古树旺盛的生命力。白雪,绿枝,装扮着春意盎然冬日里的校园,如鲁迅先生在散文诗《雪》中描述那样:江南的雪滋润美艳之至,仿佛冬花开在雪野里。我想美艳的南国雪,如花似玉的雪如果没有这绿色枝条的支撑,和北方灰色的雪不会有什么两样,绝对不能称之为美艳的精灵。
琉璃瓦顶的苏式宿舍楼坐落在绿枝掩映的山巅,在课余百无聊赖的日子里常常可以出神地望着窗外的大树,猜想着古树的年轮,数着无法数清的叶片,幻想着山外的未来世界,只有这唯一长青的树枝在默默地关注着四季的变换。春天来临,略显深沉的的绿色开始浓烈起来,新枝旧叶,大树在生命勃发的季节里又长高了几分。每一个清晨,啾啾的鸟鸣唤醒了沉睡的心灵,踏着晨光,聆听着微风中响起的音乐,新的一天就这样在微笑中开始忙碌起来。教学楼比较分散,穿过一片片树林,古朴典雅的建筑掩藏在不为干扰的大树的背后,朗朗之音不绝于耳。我总在想,一棵树就是一名学子,有多少功成名就的学子就有多少棵参天大树,树的高枝犹如渴望知识的臂膀,深深地扎根在这片净土里,汲取着的精华甘露。一批批学有所成的学子离开了,一棵棵树木成大了,回望走过的历程,有谁能忘掉这片肥沃的土地和辛勤的园丁。
最惬意的时光莫过于夜晚从图书馆学习归来,踩着星月,享受着闲暇,与同学少年漫步在浪漫温馨的林荫小路上,有时坐在石桌边,有时靠在大树上,有时坐在凉亭里,徐徐的晚风带来丝丝的花香,裙袂飘动,远处忽隐忽现悠扬的笛声,带着淡淡的哀愁漫过心河,等到月儿爬上树梢时,也是该与黑夜分别的时刻。雨季里,听着淅沥的雨声,凝视着玻璃窗上的雨花,窗外的大树是唯一可以模糊感知寂寥的生灵。如诉如泣的悲凉,敲打着感伤的女儿心。昏黄的路灯斑斑点点地落在叶片上,滚滚的雷电似乎要击倒苍穹中的一切,愤怒得发泄着汹涌的情感,雨是她的眼泪,也是我的哀愁。
当年的露天电影院也小有名气,台阶式的,每一层之间长满了青青的小草,开着不知名的小花,电影院四周被多株樟树拥抱着。夏季周末的夜晚,室内闷热不堪,索性拽着小凳,坐在树下,嗑着瓜子纳凉,无心地盯着银幕上晃动的人影,偶尔听到在幽默的对白,也能哈哈大笑。有时候全神贯注地被吸引在故事里,突然一滴液体从天而降,疑是落雨,仔细分辨发现不是上天赐予的琼浆玉液,却是树枝上鸟儿的排泄物,顿时一阵手忙脚乱,邻座学友便也哈哈大笑起来,蚊子突然的袭击让她的笑声戛然而止,一阵拍打声将同样的笑声传递下去,笑声中走过了短暂的学生生涯。在孤苦无助的时候,心中的那棵大树便会鼓励我坚强前行,永不放弃。
在求学的诸多年里,我充分领略到了这参天樟树的风姿,却没有发现其独到之处:它同植物一样会开花,也不曾闻到花之幽香,以为树除了寄托情思外无非就是遮阴蔽阳,而到了中年后突然发现年轻时候未曾在意的神韵,我称之为生命的奇迹。在流浪归来重新踏上这片灵山的那个夜晚,我嗅出了她的味道,生命之幽香,绵长悠然。从此在落花时节,我便能沉浸在悠然淡香的回忆中,陶醉在自我勾勒的画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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