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树梨花压海棠

一树梨花压海棠

铭注散文2025-06-09 15:58:31
“一只黑色的发卡,带血的手,从后座上骤然滑落的手枪……亨伯特满含热泪,目光哀怨,内心的无助和绝望蔓延在这荒原的尽头。正如他自述所说:“我的生命中,假如没有安妮贝在前,就不会有洛丽塔在后。”1921年,
“一只黑色的发卡,带血的手,从后座上骤然滑落的手枪……亨伯特满含热泪,目光哀怨,内心的无助和绝望蔓延在这荒原的尽头。
正如他自述所说:“我的生命中,假如没有安妮贝在前,就不会有洛丽塔在后。”
1921年,法国康城,14岁的男孩亨伯特对14岁的安妮贝一见钟情,那是对他打上一生烙印的暑期,她像一幅无尽的画卷,柔软,性感。沙滩上,她是比基尼里的梦露,他像一只温顺的小兽,静静伏在他胸前,下巴趴在双臂眯着眼虔诚的望着她,看她用吸管怎样的润湿干燥的嘴唇;小房子里,她是燃起稻草的烈火,金发散漫,目光迷离,顾盼流转,他又只是坐在一团蒲草上,清风微拂,怀春少男的心扉像手中那那条带子在手指间兜兜转转,化作段段尘缘。
然而,4个月后,心爱的女孩死于伤寒。
夏天的午后温凉悄然。迟暮的海边,黑云尽头,残阳如血,懵懂少年对安妮贝的初恋就这样在那个14岁的夏天午后消逝。
然而,这种思念一直在无限复制着,直到他遇到洛丽塔……
“在早晨,她就是洛,普普通通的洛,穿一只袜子,身高四尺十寸。穿上宽松裤时,她是洛拉。在学校里她是多丽。正式签名时她是多洛雷斯。可在我的怀里,她永远是洛丽塔。洛丽塔,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
当他不满意新居住地的居住条件准备离开时,女房东想提高他的满意度执意带他去看看后花园,可是她没有意料到,正是因为她的这次执意,最终葬送了自己和亨伯特的一生。
仿佛清晨薄雾褪去后的湖水,他看到了他的洛,她静静的趴在草坪那里在翻一本相册,通体被正在喷出的水雾柔柔的打的湿透,薄纱似的衣裙紧紧包裹着她发育饱满的胴体,两只脚丫调皮的玩着喷出的水花,转神之间,神色已变得诱惑,那种纯真中的挑逗,在亨伯特眼中,比任何丰乳肥臀都更为情色??他呆住了,时值26年后,少年安妮贝的影子仿佛再一次昨日再现,这眼前的少女,从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开始已经掏空了他对前世的所有回忆"BEAUTFUL,BEAUTFUL~"他所知道的所有词汇已经无法描述这无法复制的美?
早晨,当她披着一头卷发棒出现在他门口,脚丫踩住过长的睡裤说那些音乐吵醒她时,他立马关掉了收音机,同时也停止了打字;晚上,他听见楼下悉悉索索的声音,又是她。大敞开着冰箱,将画报放在冰箱外侧,盘腿坐在地上喝着灌装的牛奶,将小食物放在五个手指上一个一个将它们通通吃掉,因漫不经心而嘴上沾满了牛奶,可爱至极。这一切,他靠在门边,只远远的看着,微微的笑着,就像看着自己前世的情人。
他希望出现一种灾难,期望一种拥抱,希望洛丽黛向她乳燕投怀。然而不需要大地震也不需要大爆炸,因为洛的母亲流泪看了那个称她为大母牛的手稿,里面全是她的现任丈夫对自己“女儿”的爱慕之词,她气愤之极,出去寄信,之后就是她的车祸,亨伯特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样的“好事”会发生,因为,接下来他接近阿洛顺理成章。“如果我的快乐可以发出声响,整个酒店都会震耳欲聋。”
当他想带着他的小女孩离开这片土地时,洛丽塔的天真和奔放吸引了人口贩子奎迪的注意。
他们被跟踪了。
那一晚满头卷发棒的洛丽塔放声大哭,她想妈妈。他结实宽阔的胸膛接纳了她,像一只受伤的小猫,他体贴安慰着她,她觉得他是她的天下。
之后,她们一起畅游美国。然而他却越觉不安,她的若即若离和如胶似漆都让他内心极度狂恐。
因为它已嗅出分离的味道。
天堂和地狱只有一步之隔。他恍惚在自己的极乐世界里不能自拔,他一直都在无望的天堂里观望彼岸随时会凋零的花朵,虽然下一步就是火焰。
那天终于到来了,他的洛消失了。
在郊区的一所简陋房子里,他找到了她。
她已经怀孕,孩子是别人的。
她看他的神情像未曾谋面的亲人,眼中噙着欣喜之泪。
沙发上,她神情泰然,世故的看着他,吸烟。
他极力克制自己,想尽办法去接受这个他无法接受的场面,他带她走,她不愿意,她的根扎给了另外的男人,他内心的绝望无以复加。
这就是躺在弹簧床上大不咧咧吵他嚷嚷“给我两毛半”的阿洛。
这就是只穿着睡衣可以坐在摇椅上一边看漫画报纸一边和他缠绵的阿洛。
这就是会坐在窗前自己乖乖写作业而让他给她辫两个小辫的阿洛。
“他望着她,望完又忘,一生一世,全心全意”
他最爱的就是她,就像自己必死一样肯定。
“当日的如花妖女,现在只剩下枯叶回乡,苍白,混俗,臃肿,腹中的骨肉是别人的,但他爱她。她可以褪色和萎谢,怎样都可以,但她只看她一眼,万般柔情,也会涌上心头。
“戴莉”他叫她的乳名,“这里和你熟悉的那部老爷车,距离25步,立即跟我踏出那25步”他没有给她回答的时间。
“你拒绝,仍然可以得到钱。”他给了她一个装满钱的信封。
她接过信封,快速拆开,不可思议慢慢的数,然后无邪的笑。
这整个过程再一次撕裂他的神经,情难自已,他开始崩溃,抽噎
她想摸他的脸,感谢他带给他们家庭这4000法郎,但是他拒绝了她心生感激而廉价的触碰。
“你一碰,我就死”他说。
屋外北风凛冽,尘土飞扬,他无法睁眼,他看她挥手的样子,仿佛他少女时期的洛犹如再现,那一刻,他心神荡漾。
当他杀掉奎迪之后,他耳边想起的是一片儿童的欢笑声,令他灰心意冷的,不是身边没有洛丽塔,而是欢笑声中没有她。
1950年11月16日,亨伯特因动脉血栓,死于狱中。
同年圣诞节,他的洛死于难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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