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子在川上
那桥,桥下有水,岸边长满秋日的蒿。那岸,岸边有船,一条生满锈的老船。那日,坠入树丛,树干上一个空了的雀巢。那月,似棉似镜,模模糊糊的悬挂在天际。坐在岸上,极目远眺,思想如脚下的流水,不知流向何去,即没
那桥,桥下有水,岸边长满秋日的蒿。那岸,岸边有船,一条生满锈的老船。
那日,坠入树丛,树干上一个空了的雀巢。
那月,似棉似镜,模模糊糊的悬挂在天际。
坐在岸上,极目远眺,思想如脚下的流水,不知流向何去,即没有“黄河之水天际来”的豪迈,也没有“清泉石上流”的宁静和淡雅。
河边,是香蒲吧?很喜欢香蒲草,每到深秋时节,河岸边一丛丛、一族族疯长在河里,给厚重的河及岸平添了道道亮丽的美景。最美的是她的褐色的花朵。花茎直立,茎顶生单柱圆筒状花穗,黄绿色与褐色。像音符,伴着潺潺的水声,一路欢歌,奔向金色的秋。夕阳下,水边的香蒲在风中摇曳,那两只褐色的花,似浅吟低唱的河畔秋日里的蝉鸣,诉说秋日河滩上的美丽传说。
曾经的我对香蒲怀着一种感激之情。很小的时候,家境贫穷。七八岁的时候,就独自去后山上为家里的牛羊割草,总在不经意或不小心的时候,那闪闪发光的锋利镰刀割破自己的小手,鲜红鲜红的血液就会顺着胖乎乎脏脏的小手留下来,湿透白色的衣袖。这时自己总忍着眼泪跑到那条小河上,用镰刀勾住一只成熟的香蒲,碾碎后敷在伤口上。这时,血液就不会在顺着胳膊留下来。
认识香蒲,最早始于穿的草鞋。冬天里,每到天上匀飞密舞飘雪花,村中的大人小孩,便纷纷穿上草鞋。别看样子笨笨的,在雪地里行走却是保暖又防滑。用来编织草鞋的原料,就是香蒲的叶片。冬日里集市上,卖草鞋的小贩,用绳儿穿了草鞋,小山般捆绑在大架子车后端,是街市上的一大风景。大人们穿的草鞋,不甚讲究,小孩子穿的草鞋,蒲叶用深绿色或胭脂色染了,交错编织出花样,玲珑小巧又美观。乡里人穿草鞋,从不垫鞋垫,混抓一把麦秸塞进去就得,感觉潮了湿了,就再换一把干的,反正麦秸有的是。
在我的生命里,香蒲是最美的水上花。
想起水上花,就想起长满河的水草。
夏季是水草疯长的季节,河水不深,轻轻的河水里裸露着山里的石头。有一群小鱼在河里来回自由自在的游着,偶尔一只野螃蟹从清水的石缝里钻出来,蹒跚的走过去掀起阵阵烟雾,不多时消失在茫茫的水草里了。在河上呆久了,也会发现一种有小孩拳头大的小乌龟,在水草的浓荫处。
水草是河的秀发,河是水草的玉体。流动着美,栽植着轻盈和丰美。
童年的时候,没有钻型金刚,没有小汽车吗,也没有芭比娃娃……,只有门前的这条小河欢快的流淌着,于是村口的小朋友便相约来到小河上,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河面上,我们欢快的跳入小河里,把渔网状的水草从小河里扯上来,一根一根的接起来,连成了一条很长的“电线”,用河沟的泥巴做成电影机、发电机,从河边的柿子树上摘下的柿子作为灯泡,在河堤上演起了电影,一直演到星光满河。
河里最好玩的地方是有一个叫“石棚”的地方。说起这个“石棚”,其实是一座小山被夏天的洪水日积月累冲刷而成,石头奇形怪状,似大象、老虎、小狗、马、猪等,由于长期的冲刷,“石棚”到处是小石洞,儿时的我们就在这里捉迷藏,玩捉猫和老鼠的游戏。整个的一个下午,我们玩的满头是汗,连母亲给我们做的新衣服也伤痕累累。害怕回家挨揍,总是等天黑的时候才溜到家里,把自己心爱的衣服藏在屋后的茅房里,挨过这几天,但是还是挨不过去母亲的那顿打。
这种沉浸在温暖的感觉,心灵清澈似白云出岫。
想起弯弯那条清澈的河我的眼前便兀地出现那飘泊无定而又令人怀念的野水莲,那油绿亮泽的叶子,那风信子似的淡紫色花穗,仿佛在我的眼前轻轻摇曳……
儿时,在故乡钓鱼时,总爱用野水莲水碧绿色的茎身作浮标,在平静的水面,只要看到浮标郁动便可判定有鱼上钓,一拉钓绳,一条朴剌剌跃动的鱼儿钓上啦!令人兴高彩烈。有诗:
蓬头稚子学垂纶,侧坐莓苔草映身。
路人借问遥招手,怕得鱼惊不应人。
野水莲在池塘、湖泊以至河道繁衍生殖,野水莲成株飘浮水面,根少入土,所以有移动性,容易随波逐流,四处为家。野水莲为什么有本事长浮水面?主要原因在于野水莲的茎部、梗部、叶部有类似海棉状的松软组织,这组织由绿翠翠的油质外皮包裹着,水浸润不到,浸淫不入,具有强大的浮力。
野水莲可以用来作为饲料,是猪只喜爱的清凉剂,虽然难以肥猪,但可以作为填充料帮助消化。野水莲是良好的水域清道夫,野水莲有吸收水中污染物质、清洁水域的特异功能。
香蒲、水草、水莲是游子心中最美的画。童言、童真、童趣是生命里淡且雅的滋味。有了清清的水,以及水中的韵,才有了真真的趣。
回首来时路,我有了满目清翠,满眼苍绿。有了淡淡愁绪,涩涩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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