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

那几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

迫戚散文2025-07-03 19:58:09
闲暇时,我常常忆起二十几年前那几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来。说它熟悉,是因为他们都是对我的一生产生过很大影响的启蒙老师,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也只是偶或听到他们的一点点零星的消息,但我仍然能够清晰地回忆
闲暇时,我常常忆起二十几年前那几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来。说它熟悉,是因为他们都是对我的一生产生过很大影响的启蒙老师,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也只是偶或听到他们的一点点零星的消息,但我仍然能够清晰地回忆起他们的音容笑貌和发生在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清晰地仿佛缩短了时空,鲜活得如同就发生在昨天的身边。说它陌生,是因为毕竟二十多年过去了,岁月的沧桑已使我的记忆不再完整,只剩下零零散散定格在孩提时的代的珍贵的片段和瞬间,馨香的依然馨香,古板的依然古板,深刻的依然深刻。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中国中部地区的农村,教育条件可想而知。自制土坯和各色老砖砌成的瓦房围成一个大大的四合院,四周是教室或者老师的办公室,中间就是孩子们的体育场兼课余时间的游乐场。一、二年级孩子们的课桌是用砖头支起来的水泥板,夏天倒是凉快的很,但是冬天的冰冷给那个时期的所有孩子留下了挥之不去的恶梦般的记忆。椅子是要求孩子们自带的,所以是五花八门,五颜六色。有的家长对孩子们的破坏力深恶痛绝,干脆就让孩子们自己找几块砖头垒起来了事。但这就留下了严重的隐患,特别是在老师讲得正起劲,孩子们听得正认真的时候,不小心造成的“椅子”的轰然倒塌会引来孩子们的哄堂大笑和老师的严厉批评。其实三到五年级学生们的桌椅和老师的讲桌也是极其简陋的,一块简单的木板,四个细脚的支撑和几根粗糙的横木就构成了课桌的全部。细心的孩子用麻绳或者草绳把桌面下的横木细密地缠起来,就自制了一个能够放书包或者书本的“抽屉”。椅子当然也就是再简单不过的四条腿的长板凳。但就是这样的条件,也足以成为三年级以上的孩子们很引以为豪和一、二年级孩子们热切期盼的理由。
孩子们开展体育活动的条件十分简陋,体育器材十分匮乏。操场充其量就是一块平地,没有任何功能区分,以至于和任何其它地方的一块平地没有任何区别。一到课间,很多孩子们一块儿疯跑起来,尘土飞扬,倒挺烘托气氛。没有篮球,没有足球,没有排球,没有羽毛球,没有现在孩子们有的一切体育器材,就连举国重视和深入人心的国球也仅限于两三个水泥板制成的乒乓球台儿。尽管如此,孩子们依然没有放过这唯一的体育设施,没有球拍,就用废木板或者硬纸板做球拍,甚至干脆拿一本厚点儿的书代替,依然玩得兴趣盎然,依然打得热火朝天,虽然一毛钱一枚的乒乓球对那时的孩子们来说也是一件不能常有的奢侈品。
老师是非常缺乏的,连校长在内,绝大多数都是从农村中的“文化人”中选拔上来的,正规师范院校毕业的老师是凤毛麟角。这些老师们既要种田,又要教学,所以那时一个学年有三个假期,寒假、暑假和农忙假。所谓的农忙假就是割麦子的时候让老师们回家抢收,以便做到农业生产、教学两不误。老师们的教学经验很不足,新老师培养也是简单的师傅再徒弟的模式,但他们都秉承“严师出高徒”的古训,对孩子们的要求都出奇的严格。
冯老师是我小学一年级的语文老师,一位二十岁左右的漂亮的农村姑娘,据说是初中毕业生,因为和村干部的公子正搞对象,所以在未来公公的运作下才得以能够到村小学来教书。她虽然年轻,教学时间也不长,但却是出了名的严格,是每个高年级的学生给入学的新生交待的各项注意事项之一。她总是板着的面孔,飞快地说话的速度和常常拿着一根小教棍在教室里走来走出的样子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孩子们的字如果写得不够工整,或者是上课回答不出提问,她就会杏眼一瞪,用手中的小教棍把讲桌敲得嘣嘣响,脸越发拉得长了,眉毛使劲地往一块靠拢,紧张得孩子们大气都不敢出。气极了的时候,她甚至会用教棍教训孩子们的小手,虽然并没有孩子反映冯老师打人的时候是如何如何地凶狠,但她把教棍高高扬起的架式没有一个孩子不感到害怕的。有一次,我在写拼音“e”的时候,铅笔总是不听使唤,恰巧她走到我的旁边,也就用教棍指了指我的本子,好像也并不严厉地说了几句话,这就让我立即紧张得出了一身冷汗,越发写不好字来了,第二天就哭着闹着坚决不再去上学了。
龚老师是我小学二年级的数学老师,一个衣着整洁,一脸严肃的人,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头上少得可怜的几根头发越发衬托得他更加难以接近。我甚至见他和别的老师打招呼的时候也是不苟言笑。有一次,他在讲解一个似乎很难听懂的数学题,连续讲了三遍,孩子们似乎仍然是一脸的茫然。他确实有点着急了,指着黑板大声地问:“有谁听明白这道题怎么做吗?”。孩子们吓得头压得更低了,连空气似乎都有点被压缩的感觉。但这时的我却自信地觉得听懂了老师的讲解,有点得意地昂起了头,龚老师便点着我的名字说:“你上来吧!”我充满信心地走上讲台,很快写下了我自以为正确的答案,但事实上也是不对的。这下,龚老师确实是生气了,而且失去了理智地指着我的鼻子骂了起来:“你的脸昂得像个驴脸,不也不会么?”这下可大大伤了我的自尊心,也使我永远地记住了他。从那以后,在我的学业生涯中,无论老师是如何的鼓励,我是从来不主动回答老师的任何提问的。对老师也一概地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度,学习上遇到再大的困难,也从不会向老师请教,要么自己去找答案,要么去请教同学。
胡老师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古板的老学究,一年四季不变的一袭的黑衣,高高的个子,黑瘦黑瘦的脸堂和抑扬顿挫的努力讲普通话的样子显得有点怪异。但他却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人,不仅能教语文、数字课,而且因为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和有着堪称美妙的嗓音,还给我们上描红和音乐课,也是学校里唯一的一位描红和音乐老师。他那醇厚的男中音和与他的外貌有几分相似的骨瘦干练的字体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至今还能哼上几句他教的歌:“小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若是你到小城来哎,收获特别多……”。后来听父亲说,胡老师的毛笔字在全村是出了名的,无人能出其左。
周老师是我小学毕业班的数学老师。因为那时没有普九,所以能够把多少孩子送到初中是一个小学教学质量高低的唯一尺度,因而毕业班的老师是全校最好的老师。自从周老师到毕业班教学以来,我们学校就扭转了每年两个毕业班近百名学生只有一两个考上初中的局面,达到了每年向全乡唯一的一所中学输送十几个初中生的骄人的成绩。因而周老师在学校有崇高的威望,连校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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