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看我是谁

回头看看我是谁

供求小说2025-08-04 12:16:01
那一年,我在南京最繁华的新街口地段租下一个不大的店面,美其店名曰:回头看看。租下那间店的时候,我和君泽已经分手六十八天整。君泽是南京那种很高的写字楼里最常见的那种男人。板寸头,黑框眼镜,高档而随性的衣
那一年,我在南京最繁华的新街口地段租下一个不大的店面,美其店名曰:回头看看。
租下那间店的时候,我和君泽已经分手六十八天整。

君泽是南京那种很高的写字楼里最常见的那种男人。板寸头,黑框眼镜,高档而随性的衣着,严谨而斯文的谈吐,彬彬有礼的关心,以及深藏不露的敏锐心思。
和君泽交往总共一百八十六天,其间至少有一百天我们互不联系,互不相见。其它八十六天偶尔发发短信,打电话都是极少的,更别提见面。总之,他不主动约我,我是打死也不会主动去约他。男女之事,游戏规则大抵如此,谁能坚持到最后,谁便是赢家。
有一次同事过生日派对,正当大家齐聚一堂欢乐融融吃吃喝喝的时候,君泽给我打了个始料不及的电话。他说,小殷,你出来一下。
他从不像别人一样叫我殷珞或者小珞或者珞珞,而是固执己见地一直叫我小殷,每次他这样叫我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总是感觉上司仿佛即将对我进行疲劳轰炸一样。
我说,现在和同事们在一块儿,晚点再过去。
他在电话那边停顿了一下,然后把电话挂断了。
虽然那时候我有点忐忑,觉得他可能是有什么事要对我讲,但后来转念一想,他挂断得如此迅速,可见也没有多么迫切的心情。于是放下疑念,重新投入火热的饭局。
第二天我刚到公司就收到一束黄色的玫瑰花,淡淡香味的小卡片上写着几句淡淡口气的话:小殷,我觉得我们不太适合,那么分手吧。
我立刻把电话拨过去,接通了,他有点嘶哑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花,你收到了?我立刻停止自己对于嘶哑声音的猜测,用极为平静的语气说:收到了,很漂亮,谢谢,对了,我放在你家的玛瑞什么时候帮忙送过来吧,最好快些,过两天我要出差了。
挂断电话以后我怔怔地坐了好久,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个不停,我充耳不闻。

玛瑞是一只纯种博美犬。拥有警惕的性格、聪明的表情、轻快的举止和好奇的天性。当初买它就是因为网上的这几点介绍。买来以后一直放在君泽家。虽然他的家我只去过一次。
那天是周末,莫名的心情烦躁,看到网上社区里有人在卖博美犬,便头脑发热地跑去与人办交涉。至今回想起来也弄不懂那天为什么会如此的头脑发热。本身并不是热爱宠物的人,甚至会有动物恐惧症,鬼使神差地跑到社区与素不相识的人攀谈半天,以九折的价钱拍下一只并不年轻的博美犬,还给取了个特俗的名字叫玛瑞。谁能信呢。
可那毕竟是事实。当时,小阳光明媚,小云朵飘摇,小微风徐徐。我挎着大帆布包,踩着高跟鞋,手里牵着玛瑞的蓝色小链,一叩一响地走在社区的石板路上。最美好的风景往往会被最不美好的突发事件给打破。我一脚踩到石砖的缝隙里,鞋跟陷进去,人坐下去,声音高起来。呀——
后来君泽跟我讲,那是他听到的最高亢的女音,他正在厨房炒菜,听到我的叫声,手一颠,油一下子飞溅到手上,烫得他直甩手。
君泽从厨房跑出来,把狼狈不堪的我扶进他的公寓。一如人们想象,像他这种单身男子的公寓,灰色调,整洁,干净,清冷。那天刚好是中秋节。他正准备烹饪一桌美好饭菜的愿望在我的尖叫声中宣告失败。
我一边揉着自己扭伤的脚脖子,一边假模假样做淑女状回答他的问题:啊,我啊,免贵姓殷。
那时我明显的感觉到他正在拧药水瓶的手停顿了至少五秒钟,随即恢复正常状态。他说,哦,很好的一个姓氏。
我抿着嘴面带微笑地说,是呀,我叫殷珞。
我估计他没听到我的后一句话,因为他没做任何反应就拿着药水瓶径直走向卧室了。半晌,出来以后带着礼节性的笑容,说,你这样扭伤了也不方便,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被这样一位又品质又格调又斯文的男人主动相送于我当时的行情而言是一件再兴奋不过的事了。于是我立刻答应,并且故作聪明地借口不方便,成功地把刚买的博美犬留在了他家里。我说,等我脚伤好了再来取。可是没想到一等便是分手的时候。
对了,忘了介绍我当时的行情了。我殷珞,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自以为眼睛很漂亮可朋友并不这么认为,自以为很善良可同事并不这么认为,自以为很心灵手巧可爸妈并不这么认为。于是他们统一的口径是,我很茅草人。茅草人的意思,是杂乱,是没有建树,是经不起风吹雨打。于是我很自卑。
那天被君泽送到家门口,看着他旧旧的黑色别克无声离去的时候我便下定决心再也不当茅草人。

他第一次给我打电话,便是叫我小殷。他说,小殷,脚伤好点了吗,你的玛瑞还在我这里呢。我在心里暗自坏笑,心想幸好碰到他,不然我可不能保证我有耐心每天去喂狗食清理狗便便。我清咳了一声,说,哎,好像还是有点问题,这几天上下班都特不方便,大家都像看残疾人一样的看我呢。
他似乎在思索,停了一会儿,便说,那好,如果你放心,就先放在我这里吧,我会照顾好它的,以前也有过照顾宠物狗的经历。
我乐坏了,用平生最大的力量克制住发笑的神经,语调平稳地说,恩,那太谢谢了,回头我请你吃饭。
寥寥几句挂断电话,我已在床上翻起跟斗。原来我还是有市场的。
再过了几天打电话请他吃饭,我没提玛瑞,不知为什么他竟然也没提。相安无事,余音缭绕。
吃完饭他提议去酒吧坐坐,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喝着喝着他便略有醉意,镜片后面的眼睛里泛着粼粼的光。从吃饭到喝酒,他一直没怎么发言,我的战略是他不说我也不说,誓死不当输家。他把玩酒杯的手指修长而冷清,小指上一枚银质尾戒。我正偷偷瞄着,他忽然叫了我一声,小殷。
这是他第二次这样叫我。细腻的什么东西从声音一直蔓延进我的心脏,继而遍布周身。我看向他,说,怎么。
他的眼神一直放在手中的酒杯上,辗转悱恻,意蕴非常。我想,他绝对是在想一件跟我无关的事,但是这件事从某种角度上又可能与我有所关联。
果不其然,他把视线从酒杯转移到我身上,他说,我以前认识一个女孩子,她也叫小殷。
那晚从酒吧回家之后我在笔记本上画了整整一张“殷”字。我狠狠地想,为什么会有人取这么奇怪的名字,竟然会叫殷小殷。
他说,遇到我的那天仿若光影重现。很久以前,那个叫殷小殷的女孩子也是挎着大帆布包,踩着高跟鞋在他面前重重地摔了一跤。只是,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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