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插队落户(四十二)
每年夏天都有报道说:黄浦江上游的水葫芦又开始泛滥,在金山等地涝起好几吨,每年的这个时节,上海水葫芦成灾,这不由得又让我想起在插队落户时的另一番情景。本来我们插队的地方,水就贫乏(当然,如果下雨,水又泛
每年夏天都有报道说:黄浦江上游的水葫芦又开始泛滥,在金山等地涝起好几吨,每年的这个时节,上海水葫芦成灾,这不由得又让我想起在插队落户时的另一番情景。本来我们插队的地方,水就贫乏(当然,如果下雨,水又泛滥),每年到夏季,如果少雨,池塘的水就会浅掉好多,农作物靠天我们的生活用水也靠天。可每家每户还会在池塘里用竹竿圈起一小块地方,在池塘里养起水葫芦,那是给猪吃的,起先只是很小很小的一小块水植物,为了让它能够尽快生长,还下到池塘里去撒稻草灰,要知道池塘是我们生存必须的水源啊!吃的、洗的都在里面,那时经常会发生这样的情景,我们去挑水时,池塘里被去撒稻草灰的人,搅得池塘底的泥浆泛起,一池水混浊不堪,根本没办法挑回去,咳!那时真让我恨得牙痒痒!
还有就是水葫芦长得很快,本来是三根小竹竿搭起的一个小小的三角形,没几天开始放大,用五六根长竹竿才能围住,池塘里长成一片,仔细看才能看到有竹竿在区分各家各户,经常还会为了谁谁涝错了而发生口角。整个池塘只留下边上一小块地方(两三张桌子大)给村里的人们挑水、洗衣等用。往往挑回来的水里会有腐烂的水葫芦叶片。
记得妈妈曾经给我带去一些明矾,水挑回来后,我放了一点点在水缸里,水是清了,可只见缸底厚厚的一成泥浆。不过,现在好象听说食用明矾对身体有害?不知真假。再后来,我们每天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挑水,先把水缸挑满。
时间一年一年过去了,一九七四年,已经是第五个年头了,在插完秧不久,有一次去池塘挑水,刚到农村挑水时,我们总是在岸边放下扁担,然后走到一块伸进池塘里的木板上,把水桶按到池塘里,等水满了后要拎到岸上,再换另一只水桶,等两只水桶都满了后,再把扁担套上,现在我挑水时已经和老表一样,都是卷起裤脚,直接走到池塘里,池塘的水边上比较浅,中间深,我总是走到水快到膝盖的地方,弯下腰,肩上仍挑着水桶,用一只手把一只水桶直接伸到水里,按住它,等水桶满了后,扭过身,用同样的方法,用另一只手来装另一只水桶,两只水桶都满了后,直起身来,(扁担还在肩上)从池塘里走上岸挑回家。那一次不知怎的,当第一桶水满后,我扭过身换另一边时,听到腰发出“咔”的一声,腰就不能动了。我僵直着身体,仍旧坚持把这一担水挑回家,(水缸没水了)到家后连扁担都放不下来,到第二天更不行了,整个人不能转动,别说弯腰了,如果听到有人在背后叫我,我没办法回头,脖子也转不了,要从脚下把脚步慢慢转过来才行。
就这样熬着,总认为会慢慢好的,大概一星期还是十来天的,四队的知青看到了,告诉我有一赤脚医生会推拿,介绍我去看看,我想反正已经不能动了,能治好最好了。当我找到那位赤脚医生的家时,他很激动,也许上海来的知青找他推拿,是很长脸的事。他让我坐在一条长凳子上,拿出一瓶酒,在我的腰上抹了一些,然后开始在我的腰部用力的按.推,把我从左边推到右边,又从右边摔回左边,不许我用手扶凳子,折腾了好一阵,才歇息,也真够他累的,不过有点用,稍稍能转动了,他说过两天会慢慢好的,我给他钱,他怎么也不收。
过几天后,虽仍有些不太舒服,但能动了,也就没当回事,结果落下腰病,最后还是腰肌劳损,腰椎滑脱,腰椎突出,病退回上海的。
那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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