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须时晴
时间是从来不会等人的,我听荷鸢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禁笑了起来,她好像一下子又经历了很多年似的,有种老境的感觉。说起来各人也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看的东西很少,去的地方更少。荷鸢喜欢总结生活,总是隔个几天写一
时间是从来不会等人的,我听荷鸢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禁笑了起来,她好像一下子又经历了很多年似的,有种老境的感觉。说起来各人也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看的东西很少,去的地方更少。荷鸢喜欢总结生活,总是隔个几天写一次小记,同时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告诉我她的想法。我好想更喜欢幻想,甚至想着想着竟也成了现实,同时也虚构一些人物、情节,用细细的铅笔把它们写在厚重的素描本上,反复地删改、补充,于是一个一个故事就诞生了。写作有时候只是一个人的事情,尤其是小说,你喜欢把人物的结局安排成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有时候你会想到看这些故事的人的感受。所以就多出一件事情来,如果写的故事是希望有一天能让别人看到的,那么就要严密地考虑整个发展过程与结局,就好像《伤心咖啡馆之歌》里面的一切,歌声前后呼应,景色状态、环境摆设等等都是有根有据的。合上书再想一遍,虽然觉得那个故事过于令人伤悲,但却是极其精致的,也许你猜不到爱密利亚小姐会爱上小罗锅李蒙表哥,并最终因他而失去所有,可是它的确就这样发生了。这是我们亲爱的卡森.麦卡勒斯。
但是如果你希望把你写的故事都藏起来,藏在那本素描本里的话,那就可以轻松得多,在一段日子里你希望沁和预是在一起的,一段时间里你又让他们遭遇分离。不久前听说一句话:每一场爱情都是一个俗不可耐的鸳鸯蝴蝶派小说。是的,你又能让它怎么样呢?除了欢喜,悲伤,相聚,分离,一生相伴或是终生怀念,还能有怎样的第三面结局呢?人始终是孤独的,他希望有另一个人和他一起度过;然而有时候又太过骄傲或懦弱,丧失了机会。这其中再出现一些好人和坏人的纠纷,于是没完没了地纠缠在一起,其实也注定是这样的一生了。
所以说写字是感情充斥和较量的相对静止舞台,你可以摆动每个角色的位置,看似随心所欲却又合情合理,也许事情正在这样发生着,篡改一下结局也算是圆了一场段遗憾与现实的殊缘,即使依旧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现实中的爱情反而更加的现实而神奇。很多人看一些青春爱情小说,往往唏嘘不已,心里叹着气说我是不可能遇上这样的事情的。为什么非要遇上类似的事情呢?那就不是你了。有些人她的爱可以分成好几份,与我在同一幢楼里住的一个女同学就是这样,她凌晨的时候打电话给南京的那个他,告诉他如何爱她的原则与方法;深夜的时候打给苏州的,抱怨他不来看她、不打电话给她;吃饭的时候又想起了另一个地方的人,嗲嗲地问他吃了些什么,并关照要照顾好身体。这是她骄傲而可利用的姿态。她说不出到底爱谁或者为什么爱他,只是这样坚持着,别人的话统统放在脑后,以为很美好。我想这样的事情是很有意思的,写进小说也是值得一题的一个细节。
我突然很喜欢斯妤。她有一本集子叫做《背弃与钟爱》,帮麦溪拿杯子的时候看到它歪歪斜斜地躺在她书桌的角落里,我拿过来看了第一篇——《文字内外》。她说,很多女作家以第一人称写的东西,往往会被判定为“私小说”或误解为是自叙,所以后来她喜欢附着在第三人称后面,在那个“她”的目光里,有她的视线,在“她”的言谈中,有她的音节,在“她”的迷茫,焦虑,困惑,震惊中,有她的感慨、发现、体悟。我喜欢这一种表达方式,看到这里的时候想起了米兰.昆德拉的一句话,出乎意料地也是被斯妤引用的这句话:小说不是作家的自白。它是在世界已经变成了陷阱时,对陷阱中人类生活的探究。
在文字中再次生活,以一种可能的充实与美好。我有的时候也用第二人称,“你如何如何”,好像是和“她”一起面对面地坐在太阳下轻声地交谈;而用第三人称更像是“她”告诉了我她的故事,为之转述,从而也让自己的某些样子隐隐若现。有人不理解,认为这是一种虚伪的作态,明明说的有些事情就是你自己的,为什么不肯承认呢。我想不管怎么样,你已经在那里发现了我的存在。我依然还是这样写字。
这个礼拜的天气开了一个好头之后就一直是阴冷的,温度一下子从26度降到18度,唯独剩下一种穿越季节变迁的满足。在抽屉里找到小书柜的钥匙,迫不及待地去打开,原来满满的都是张爱玲的书。我记得第一次看她的书是看了黎的《半生缘》,于是跑到大图书馆里找那本小说,找到一本《十八春》,一本《半生缘》,花了两个下午看完了它们。从《十八春》到《半生缘》,慕瑾变成了豫瑾,也许换名字是一个转变的暗示,结局也不同了,前者留下的远远的重逢意念不再继续,换了另一种更为坚决的态度。这也是我们喜欢的张爱玲我决定重新再看一遍她的书,因为想起了《烬余录》里写的她在战火中重看了一遍《官场现形记》。我的周围是没有这样的压力的,然而读书确是一件令人喜悦的事情。七、八年的时间会改变很多,那时看的心境和现在的必定有诸多的不同,很多难以理解的情感和细节如今已然明了,还有很多东西开始选择沉默与忘却。人就是这样一不小心长大的,然而心里还保留着那些对待人和事的印象,譬如沈世钧,黎所扮演的沈世钧,或者和沈世钧融合起来的黎。
须时晴朗,等待的过程中想起了这些,然后坐在窗前看张的书,仿佛回到了那年夏天在大图书馆里阅读的日子,那样朗烈的天空颜色。荷鸢说的是对的,时间是从来不会等人的。阅读的时候悄悄地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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