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忧伤

夏日的忧伤

和节散文2025-11-30 23:09:51
我喜欢穿越一条又一条的大街小巷。听风在楼与楼之间肆虐的声音,看汽车飞过后扬起的灰尘背后迷迷蒙蒙的麻木的脸。和许诺从城北晃到城南,又从城南晃到城北。这样至少要浪费我两个时辰的时间。可是我却心安理得,我说
我喜欢穿越一条又一条的大街小巷。听风在楼与楼之间肆虐的声音,看汽车飞过后扬起的灰尘背后迷迷蒙蒙的麻木的脸。和许诺从城北晃到城南,又从城南晃到城北。这样至少要浪费我两个时辰的时间。可是我却心安理得,我说,这是为了锻炼身体,为了省钱。
许诺说我是一个喜欢为自己所犯的错,所造的孽找理由的人。我知道我不是,我只是在逃避。我一直在逃避。我是一个软弱的人,害怕看到四十分的数学试卷,害怕看到自己的名字排在名次表的末尾,害怕看到妈妈欲言又止的样子。是个软弱的人就已经够可悲了,更何况一个总为自己的软弱找借口的人。我是一个既可悲又软弱的人。
高三是一个让人害怕的季节。许诺这么说,我也这样认为。
看看其他同学堆得高高的写满密密麻麻的我不认识的符号的参考书,又看看自己桌上同样堆得高高的崭新的参考书,我觉得浪费时间是一种很可耻的行为。于是我拿出封面泛黄的《安妮宝贝全集》拼命看。我给自己的理由是可以提高写作。
我们的大部分时间都被没完没了的考试和无穷无尽的习题以及老师絮絮叨叨的话语占据。许诺不再背着单肩包陪我晃来晃去。他每天要做20道数学题,10道我永远也搞不懂的化学推断题,背30个单词,写一篇英语作文,等等。从城北晃到城南又从城南晃到城北的只有我一个人。有时候是中午,有时候是下午,有时候是晚上。我总是边晃荡边眯起眼睛看这个被钢筋混泥土建筑物囚禁的城市以及里面的人,看久了就会感到晕眩。这是一个醉生梦死的城市,里面生活着同样醉生梦死的人。
我喜欢坐在自家的阳台上抬着一本厚厚的小说看。但也仅仅是喜欢而已。我并不敢明目张胆地看小说,一般我看小说都是躲在房间里看,而且不看完就睡不着。第二天醒来时妈妈看着我红红的眼睛摸摸我的头心疼地说,你看你,都不知道爱护自己。这个时候我总是心虚低下头,然后接过妈妈手中温度恰好的牛奶大口大口地喝。通常我坐在阳台看的书不是英语数学就是理化生,但其实并没有看进去。看着妈妈忙里忙外地替我整理内务和时不时向我投来的关切目光,我觉得特别对不起她。我怎么就这么笨呢?成绩差也就算了,怎么还能让妈妈替我当心?于是我冲进房间抓起书包就往外跑。“这么早就要回学校啦?”妈妈从背后喊。“嗯,还有一道题要问同学。”我边走边说。“喝完这杯牛奶再走吧,学习这么辛苦一定要好好补补才行。”妈妈拿着扫帚和牛奶追了出来。“哦,不了,妈。”我加快了脚步。
其实,我不知道要去哪儿。学校里同学们匆忙的背影和低头认真做作业的样子让我异常心慌。
“你在哪儿?”是昭发来的短信。我看了一眼,又将手机丢进了包里。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我只想不停地晃,不停地晃。晃到快七点的时候又坐公交车回到学校。
昭是我的同桌,她经常给我讲我不懂的题。事实上,我不懂的题实在太多了。看着简单到全班同学(我除外)都会的题在她讲了N多遍后依旧一脸茫然的我,她会握紧拳头,用像是要吃了我一样的目光看着我(她脾气不是很好)。但最后还是会耐心的给我讲,直到我听懂为止。她不让我看小说,她会将我的小说收起来,然后说,樱,不要再看了。而我总会抢回来又看,我说,怕什么,有你替我讲嘛。我喜欢听她说,樱,不要再看了。蓝希说昭就像是我的妈妈。我说,是哦,你是不是嫉妒啊。
天气越来越热,夏天快到了,离高考也近了。我依旧背着单肩包在公路上晃啊晃。我想会不会有一辆车从我的身体碾过,然后我看着自己的血液在我的身体下荡漾开来(当然,只是受伤)。然后我就不用参加高考了。不过这种想法很快就被我理智地抹杀了。不要说司机不是瞎子,就算我运气好遇上一个瞎子司机,但如果我运气不够好的话,搞不好会直接给压死。我重重地拍了下胡思乱想的脑袋,又继续晃。
英语老师指着我34分的英语试卷说我走火入魔并且无药可救了。我面无表情地说,哦是的。同样的话听多了、说多了就会麻木。
以许诺、昭、蓝希的成绩,考上重点大学是没问题的。所以,我注定一个人。在公路上晃来晃去的时候,除了想着怎样才能提高一点成绩之外,我还会想我们将要分开的事。这个时候,我总会感到一点点的难过。三年的朋友,如果说对离别一点感触都没有的话,是骗人的。
高考前夕,蓝希要我戴上厚厚的眼镜。她说,樱,你不要客气,能多抄一点就多抄一点吧,只要不让监考老师发现就行。许诺和昭表示同意。我笑了。我不知道我笑是对还是不对,我的成绩,竟然需要这么令人担心。
高考结束后,他们紧张地问我考得怎么样。我笑着说挺好的。他们都很开心,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考得有多差。这时瘦猴跑进来说:“樱,你知道么,我旁边坐的是个女生,考英语的我随便瞟了一眼就看见了七八个选择题,我就立马把我那个擦掉照抄了上去,因为我觉得像樱你这样的女生真的不多。”我承认我的自尊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上帝原谅我,我不得不把如潮(我们班英语最差的同学)拉下水。“我的运气也不差啊,我旁边坐的是如潮,我选对的机率就立马提高了25%啊。”我拉过我身边如潮对他们说。“樱,你的英语虽然比我差了点,但……”“哦,不,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只要你选,我就不选。”如潮还要说下去,就被我打断了。我找到了安慰,就再也不管他如死人一般的脸。
最后,许诺提议一起去KTV。大家都同意了。
朦胧的灯光打在他们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忧伤。
蓝希在台上唱《朋友》,我们在台下眼睛红红的。瘦猴举起杯子说,不要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又不是再也不能相见。可是,他那被细碎的刘海遮住的眼睛里却弥漫着怎么也掩盖不住的悲伤。
那天晚上,我们都醉了。
醉了,就感觉不到忧伤。假的。
最终,我们踏上了自己的路。如意料一般,许诺、蓝希和昭考上了重点大学,如潮选择补习,瘦猴和我一样,考了个专科。只是不在同一所学习。
所以,我是一个人。
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大学与陌生的人相遇,接受陌生的人,然后成为朋友。吃着陌生的食物,听着陌生的歌。
人,总是不被允许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太久。这是宿命。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我还是喜欢在街上晃啊晃。不同的是,不在是和许诺一起,也不在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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