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弟殇
序:一个生命,象一条抛物线一样,人生轨迹在没有达到最高点时就意外地坠落了,坠落在何地何方,一直是一个谜,就这样悬着,已经第六个年头了。天空阴霾,那年已经是深秋了,弟带着一份期冀与怀疑,带着厚厚的化验单
序:一个生命,象一条抛物线一样,人生轨迹在没有达到最高点时就意外地坠落了,坠落在何地何方,一直是一个谜,就这样悬着,已经第六个年头了。天空阴霾,那年已经是深秋了,弟带着一份期冀与怀疑,带着厚厚的化验单,带着能够再次给他信心的一缕光芒,来到北京,那是二零零四年的深冬。走进疾控中心的大门,他就有种不祥的焦虑挂在脸上,当一切结果打垮了他最后的一点希冀时,他还是坚持着拜访了当时有名望的律师杨大民,想通过律师给他争取到一点做人的尊严,在当地艾滋病爆发的时期,作为医院的化验员,不可能不存在职业风险的,杨律师要求的一大堆取证资料,最终使弟彻底死了打官司的心。
第一章、蒲公英飘舞的季节
正是阳春三月,河里的冰已经解冻,化开一条青幽幽的水路,蜿蜒着村东的菜田向南流去。这个村庄虽坐落在两省三县的交界处,但总被父辈自豪地说,这是个旱涝都有收成的风水宝地,能出生在这块风水宝地,应该知足地感谢上苍,因为在村东旁的那条河,是方圆都知晓的“铜底铜帮”的河,是两县两乡之间,唯一出现了八九七十二个潭的河,如果再神秘一点讲,祖辈们还看到过龙的出没呢。
在这个蒲公英飘絮的季节,弟诞生在红小兵流行、大字报满天飞的年代,这个生命的到来确实给这个家带来了无尽欢乐。当时吃公粮的父亲,不惑之年得子,加之上面已有三姊(夭折一个),年龄间隔都在6岁以上,如此弟的地位从出生就贴上了与众不同的标签:在白糖还需要粮票兑换的年代,弟能天天白糖泡糯米吃、在饼干还需要从上海邮寄的时候,弟就能把饼干当做充饥的馒头,确实眼羡了半个村庄有同龄孩子母亲的眼睛。
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才理解了父母对子女的“不同待遇”,现在的独生子女把头想大也想象不到兄弟姐妹在一起的那种谦让和隐忍。
第二章、“铁头”的叛逆
“铁头”是弟的雅号,得来全是二姐的赠与。二姐已经七岁,带弟弟玩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母亲要赶在端午节前给家人改善一下生活,去磨坊磨面去了,把弟弟交与二姐在村旁大钟下面玩,看着拉牛粪的马车一辆辆赶出村庄,邻居四伯是个出了名的牛把式,牛喂的肥车赶的好.这天,四伯甩着牛鞭悠扬地“驾”“驾”着、路过大钟的时候,姐弟两个或许正在疯着玩,被人惊呼“压着人啦”时,二姐从牛肚子下面钻出来,没有破一点皮,弟却在车轮下奄奄一息,一时全村男女老少在队长密集的钟声催促下,全部赶在了大钟旁,一路人马去就近的一公里外的医院,一路人马赶往距家6公里的镇上,通知正在镇卫生院开会的父亲,时间怎么煎熬着父母,怎么在无助中等待,医生每一次告知,就如毒蛇吞噬着母亲的心,父亲在赶往医院的路上踉跄摔倒爬起,已经是三魂丢了两魂的.....闯祸的二姐悄悄躲在了刘二奶家。
等母亲带着弟从医院回来时,天已经擦黑,医生也说熬过那晚就没有事了,弟熬过了那晚。第二天,乳名叫“庆东”的弟便改名“钢”、“铁头”,直到上学后的学名新耀只在学籍薄上有登记。
长大后,二姐与弟从来没有正面提过被车压过的事,但心里有种隐隐的疼,只是不能说出口。
‘铁头”弟有很强的领导欲,总能在一帮比他大、比他小的伙伴中挥枪挥棒发号施令,加之被宠爱的优越感和那次车祸后的迁就,弟不再服从母亲的管教,初中时就辍学了,急得母亲见到与学校有牵连的人便说:“谁要能把我儿子劝回学校读书,我就给他请三场酒席”。弟终于被劝回学校了,母亲的酒席始终不能兑现,因为回学校读书的弟一个月就感觉不自由了,找各种回家的理由,终于艰难地读了半年,就再也不愿意跨进校门一步。
第三章、到手的紧箍咒
春来秋去,晃眼已经辍学一年的“铁头”弟,已经不是母亲所能管教的范畴,在其不满十八岁时,身为医院管理者的父亲做出了离休变退休的决定,目的是送给不愿读书的弟一个“金饭碗”------接班。1985年左右,“吃皇粮”和“修地球”是不可同日而语的生存环境,在女儿和儿子接班的问题上,有了不同的选择。正因为这个接班,让弟怨恨了一辈子.....
接班就赶上医院改制的弟,一天就没有感受到“吃皇粮”的优越感,从带薪到卫校学习,到从事化验工作,再到结婚生子,再到为生计疲于奔命,就像孙悟空的紧箍咒-----经越念、头越疼、人越象上了发条的钟,不停地旋转。
第四章、生计的魔棒
不满21周岁的弟,被混沌的提亲、相亲带进了婚姻的殿堂,听命于媒妁之言,娶一郭姓女子成婚,功在于大舅看好了女方的不善言语,力主牵线搭桥,没有文化的母亲和没有主见的父亲默认着这一开始就暗藏着悲剧的婚姻成为了现实。
弟从结婚的第一年开始,医院便彻底陷入了发不下来工资的窘地,弟媳所在的商业系统早转成个体承包了,加之结婚半年已经身怀六甲的弟媳,也没有必要苦撑着上班了,干脆辞了工作守在一起,也免了两地分居的尴尬。
已经工作的人,也没有理由蹭父母的饭吃,但人总要生存啊,此时危机四伏的弟才真体会到了过日子的艰难,后悔没有多读书,后悔成家早,后悔没有挣钱的基础。从此走上了虽工亦农、虽工亦商的不归路。
在医院上班的弟,为了糊口,租了医院附近的一块地,边上班边种地,春种秋收,也算能保障着一家的口粮,随着添丁加口,那微薄的口粮早捉襟见肘了,医院的工资欠条不能当钱花,弟边种地边兼顾医院的化验工作,遇到单双集市,还边赶着羊群贩卖羊,这种左手买右手卖的生意,虽然能挣几个差价,但怎么也赶不上一次失手或者羊的猝死倒霉。一年下来,这种打酱油还要搭上油瓶子的生意,让弟彻底失望了,转手开始边上班边养猪,医院的后院,成了半个养猪场,搞得医院领导烦,自己也毫无颜面的样子,这水深火热的日子还没有看到个盼头,弟媳的母亲突然食道癌需要手术,岳父给两个女婿分摊了每人500元的任务,屋漏偏遇连阴雨,这个愁啊,弟也明知“救急不救穷”的道理,平时能借的都借了,到关键时候不借也真熬不过去那个坎,借了钱,带上不满三周的女儿赶往400里之外的林县,中途因犯困睡着在车站外边,差点把女儿给丢了。弟一家三口从遥远的林县回家的路上,已经断了口粮,中途找到了并不富裕的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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