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网上一条虫
虫虫是我在网上江湖遇见的很特别的一个人。虫虫的来和虫虫的走一样,都是悄无声息的。我曾经问过虫虫,你打哪里来啊?我怎么不认识你?他笑笑,说,我是自己找来的。IP上写的地址是德国,我问,虫子怎么跑德国去了
虫虫是我在网上江湖遇见的很特别的一个人。虫虫的来和虫虫的走一样,都是悄无声息的。我曾经问过虫虫,你打哪里来啊?我怎么不认识你?他笑笑,说,我是自己找来的。IP上写的地址是德国,我问,虫子怎么跑德国去了啊?他说,那是沿着网线乱爬的结果。还是笑。虫虫的笑,清晰瘦硬,干净整洁。我很喜欢。
虫虫来的时候,我正是比较张扬的日子——我是这么个人,要在不同时间,用不同的心情来妆扮青青。张扬,身边还聚集了很多优秀的人,凤凰啊,沐风啊,ET啊,樵啊。还有无所不在的树。——树,一想起那名字,都是要微笑的。甜甜的。每个名字都象山,不跃上看个清楚,就有不甘心的味道。每天眼花缭乱,每天兴冲冲来去,每天风花雪月。每天梦里不知身是客。
所以很长时间没有注意虫虫。虫虫也不要人注意。他是安静的,总在别人舌绽莲花滔滔不绝热火朝天天花乱坠的时候,用最简洁的表情,来给这话以最精当妥切的诠释。在当时的青青的眼里,虫虫就是一个小小的注脚,就是风景画里的那一段空白,就是一段旋律中架子鼓和铃钹间的停顿,如果他有存在的意义,那么就是不出声的意义;没有意义的意义。现在看来,这是多么浅薄和危险的一种看人方式啊。然而当时并没有警觉。
树学历高,可以听sailing,而我不能。我不舒服,找了很多欧美音乐,有时候就在群里发。当我把后街男孩野人花园恩雅或者威猛挂在嘴上时,那多半也是好玩而不是真明白了多少。然而虫虫信以为真,发了一个网址,要我看。我依言打开,全是E文。傻眼了。而虫虫不知道我的学历之低,已经超过了想象的高度,还在那里一厢情愿等我变成一个知音,问:好听吗?我骗他:打不开。他哦了一声。不言语了,而我心里总是固执地认为:他怅怅。
和虫虫的聊天总是有一搭没一搭。只要凤凰或者树出现,我立马从和虫虫的私聊中退出,招呼都不打。虫虫语言风格恬淡,水波不惊,对人对己简洁从容,不愿意评价过多,我当时不懂,定位为他的故弄玄虚。
好像是无聊,高手们一夜之间都忙去了。和树的相守,聚少离多。有太长的空白需要填补。虫虫常在,于是虫虫被拿来,打开翻阅。语音是心血来潮,我一惊一乍说要唱歌他们听。虫虫接受语音邀请的速度倒是非常快,没有一丝迟疑。他第一缕声音传过来时,我立即有触电一样的感觉。
那是一个真正的属于男人的声音。直到今天,我还没有听过比他的声音更好听的人。那声音本身就具有一种独立的生命力,雕塑般伫立,凌越于任何其他的表现符号之上。
在我认识的网友里边,东坡的声音是很好的,树的也不错。可是和虫虫比起来,东坡的显得漂移,树的显得粘滞。虫虫的声音是纯粹的,温润的,平静的,整洁的,俊健的,儒雅的。虫虫的表达方式又严丝合缝地和这醇厚的音质匹配着,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我迷上虫虫的声音。有事没事,就喊他。很愿意躺在他金属质感的音线上,看身边尘埃缤纷落下如花,静静地,在万丈红尘不到的地方,倚着那种沉静睡一觉。
然而还是没有话说。虫虫从来不主动说任何话题。他只是随着谈话的韵律自然自由地飘流。
你做什么?
看书,上网。听音乐。
看什么书?
随便看。
听什么歌?
爵士和乡村。
你怎么不工作?
感觉找不到状态。
那你怎么生活?
朋友和父母。打点零工。
……
一天,问完了所有能想到的话题,实在是无话可说了,我让虫虫念书我听。虫虫当然不念。笑笑,打开铿锵三人行我听。我不知道那是谁,说,好难听的声音啊。虫虫笑,说,那是窦文涛。一个关于性的话题。两个嘉宾。充满了现代都市人的视角和定位。我索然无味。虫虫那边也不说话。只有窦文涛他们的声音在飘荡。我开始在网上漫无目的搜爵士乐。搜到一首很经典的,什么名字忘记了,打开听。虫虫忽然不响了,关掉了窦文涛。轻轻地笑起来。我们一起不说话,听优雅的爵士音乐旋律,在网线间流淌。
虫虫至今不可能知道,我那时其实没有听,我只是在感动于一个温润如玉的大男孩,在一瞬间听到自己喜欢的旋律时候,那种本能的沉迷和徘徊。
后来虫虫就不见了。我每天上网,都看看他的头像。他的充满了灵异和宿命味道的名字。想想我们风轻云淡的交往。这个夏天,他就要回国了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虫虫还是没有回来的痕迹。一个人离去的时间会有多久?
我发现我越来越想念虫虫,带着一种心微微疼痛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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