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季节

青涩季节

辽海散文2025-11-15 23:49:11
青春年少是人生中最美丽最富有诗意的阶段,也是最脆弱最敏感的阶段。在这多风多雨的季节,淋湿了雨而茫然不知,采撷了花朵却傻楞半天,躲在无人问津的角落偷偷流泪却毫无缘由;或是如古人说的“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
青春年少是人生中最美丽最富有诗意的阶段,也是最脆弱最敏感的阶段。在这多风多雨的季节,淋湿了雨而茫然不知,采撷了花朵却傻楞半天,躲在无人问津的角落偷偷流泪却毫无缘由;或是如古人说的“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诗强说愁”的阶段。回首遥望青春年少时留下的脚印便勾起我凄美而难忘的往事。
王博是我上五年级的男同学,他聪明绝顶,但上课总是不很用功专心,有时向我挤眉弄眼或伸长脖子问我不着边际的问题,我觉得他可爱好玩,每每有极钟爱的书,我们总是相互借阅,乐意分享彼此的快乐。一次,他指着班长说我是他十个媳妇中的一个,我反驳他道他也有十个媳妇,他狡黠地问我是否是其中一个。我涨红了脸不知如何辩解,但心里却有说不出的愉悦。我们纯洁得如清澈的小溪,说过的话如吹过的风,如鸟儿在空中飞过不留下痕迹。那年冬天,雪下得好大,漫天飞舞,铺天盖地,他在班里大喊:“燕山雪花大如席!张英洁!知道谁写的吗?”我摇头,他大笑:“笨死啦!笨死啦!”我朝外望去,大团大团的雪花在空中狂舞,犹如一块块洁白如玉的席子自天而降,席子向外延伸,一直到远方,又从远方延伸到遥远的天际,最后幻化成一条冰雕玉砌的大路通向仙境。整个仙境光彩夺目、熠熠生辉。
我们共同考上县城重点一中,分在同一个班级,由于原来的班只有我们俩个分在同一个新班中,并且他坐在我前面,我便觉得和他更亲近一些。那时班里男女生不说话,于是我们从此不再说话。尽管我有再好的书也没法和他分享,看到他津津有味地读自己钟爱的书,心里有些失落,但我更加关注他,暗暗和他比学习比各方面。不知从何时起,自己有什么心事,总是想让他知道,总是幻想去告知他。有时幻想,他放学回家走在无人的路上,我骑自行车从他身边轻轻擦过,假装无意将一块洁白的手帕掉落在地上,他见到便弯腰捡起喊道:“张英洁!你的手帕!”我便轻盈地从自行车上飘下来,柔声地说:“谢谢!”并微微向他点头粲然一笑,然后轻轻转身离去。每每想到如此,心里总是充满了暖意,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可是这种幻想,我从未付诸实施。每每经过他身旁总是怦然心动,却悄然从他身边驰过,不留下一丝痕迹。远远看他高大的背影越来越清晰,我又渐进渐远从他身旁驰去。心里有中莫大的幸福,那时觉得每天的太阳都是清新的,每天的天空都是透亮的,每天的花草都是芳香的,期盼时光永远那样流淌下去。
有一天,他亵渎了我,因为那天放学后在班里仅有仨人的情况下,我和好友小秋当着他的面诉说了对他同桌的不满。第二天,他同桌便开始了不指明的无休止的指责,漫骂。从此,我开始讨厌他,见了他就烦恶,一种无名的怒火在心中升腾、蔓延、膨胀。幻想有一天他长大后向我走进乞求道:“张英洁,嫁给我吧!”我轻蔑地潇洒地向他挥手:“做你的美梦吧!”每次见到他总是像躲瘟神似的避开他。因为那样的季节是不能沾染灰尘的季节,是眼睛揉不进沙子的季节,是朦胧多雨的透明的季节。
我们又共同考入高中,进入紧张而繁忙的阶段。上高二时,我和一同学在教室门口说话,见他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许久。第二天便知他已搬住另一城市,我心里窃喜。后来听同学说他考入一名牌大学。再后来听同学说他得大病并已离开人世,大学还没有毕业。
我听后大惊,知道那事的几天里,我总是心神不宁,心中的忙乱说不清道不明,如吃过苦涩的青果的余味,久久在嘴里挥散不去。一朵正待怒放的蓓蕾,花期未到却遭摧残,只孤零零凄然立在冷霜中,未语泪先流,惨然死去,空留残枝寂寞愁,这是何等的凄惨!我宁愿我们是平行线,相望而不相交,留下一片永远有遐想的美丽空间;我宁愿我们是陌路人,远在天涯涂画各自的人生轨迹!
现在我已为人母,知道那只是我人生中的一次情感历程,许多人都有过类似的体验。对我来说那也许算是我的初恋吧,那是一种苦涩而又美丽的记忆,一种欲说还休的记忆,它是在我的青涩季节里结下的青涩果实。每每想起它仍有一丝丝伤痛,一丝丝遗憾。曾为此事,我作过一首诗<<雪花飘>>:

雪花迈着轻盈的步伐
撒向人间
它晶莹剔透
它天真无暇
面对纷扬的雪花
思绪飞向远方
也是风雪飘摇之季
他吟颂
燕山雪花大如席
几年纯真的岁月飞度
他去了
去了一个蓬莱仙境的城市
不带走一丝风
不留下一片云

后来他真的走了
永远地走了
他飞向遥远的天际
他飞向雪花的故乡
没带走一丝风
没落下一场雨

雪花沸沸扬扬
雪花洋洋洒洒
无忧无虑
无喜无悲
我的心如这舞动的雪花
任其飘飞飘落
最后我也如雪花一样
潇洒地来
又洒脱地去
年年岁岁
岁岁年年
永远不变的
只是一颗冰清玉洁的心
此诗算是对王博的纪念,愿他在另一世界安康。茫茫人海中能真正激起心中浪花的人少之又少,我们为何不放下怨恨,笑对人生呢?人生苦短,我们能拥有美好的记忆已是幸福的人,又何必为一些事而伤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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