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代人风雨相携,一堂亲同甘共苦

四代人风雨相携,一堂亲同甘共苦

稚龙散文2025-10-12 07:39:50
从望月拜月到赏灯观潮,中秋已成千年约;从诗词赋到歌乐舞,佳节早是游子情。我非游子,却也算他乡安营。月明人尽望,秋思落谁家?可以肯定,人们早已熟悉了生活的快节奏;不可否认,现代文明更胜传统!但没有传统的
从望月拜月到赏灯观潮,中秋已成千年约;从诗词赋到歌乐舞,佳节早是游子情。我非游子,却也算他乡安营。
月明人尽望,秋思落谁家?
可以肯定,人们早已熟悉了生活的快节奏;不可否认,现代文明更胜传统!但没有传统的渊源,就没有文明的流长。中秋,在这样的一个时刻,比起围桌品月话团圆的人,那些或遥思祈福,或与月对饮,或思归多苦颜的人,自然少了些许幸福。也许,我就是这一类。但我是幸福的,比起那些与暮色赛跑,在努力完成一天活计的打工仔、打工妹来说,我还有这样一点属于自己的时间,可以给家人打个电话,可以在键盘上敲下自己的祝福和些许咀嚼。
要说没有滋味的可悲,我想这该是一个庞大的群体,他们名利勒拌下,行色匆匆,推杯换盏间已到无知无觉之境。也许早预约过,也许早恳请过,可还是被他忘了。忘记了老人的望窗,忘记了孩子的托腮,甚至娇妻的万般柔情,电话的那头只有嗒嗒忙音。古人云,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如果后裔如是,不知嫦娥还悔否?
我还没有自己的小家,但我有一个一直让我幸福着的大家。在这样的一个日子,不管怎样,我愿意以自己的方式与家人共此时——二十几年间,我被家中和谐、浓烈的情爱包裹,浸染,集聚了足够的力量面对外面的风寒。
奶奶已愈90岁的高龄,但身体依然硬朗。虽然家中早就什么也不需要她打理,可是她却闲不住,要么喂喂鸡鸭,要么晒晒柴禾,农忙时还常要帮我的父母做上几顿有着80年厨艺的可口饭菜。奶奶和我的妈妈一直相处和睦,很亲,她常和邻里夸耀自己的儿媳。有时,妈妈顺便在集市上买几件衣服给她,她的皱纹就更多了起来,一副生气的样子:你这孩子,我都快入土的人了,还浪费钱做什么,家里用钱的地方多着呢。虽然她嘴上这样责备,但还是要把新衣服穿上和邻里再聊上半个下午的。奶奶算是家族中的长寿星了,老家东北同辈的人大都已安去。邻里问他养年秘诀,她总是笑笑:“一天省心烙印的,能吃能喝,哪来的灾隔!”
其实,奶奶也有不省心的时候,我12岁那年,一次意外,爸爸因火药爆炸双手致残,失去了5根手指。家里如遭轰雷,老的老,小的小,艰难自是不必言说。为了给爸爸治手伤,花尽了家中积蓄,还变卖了很多家当。但更令人气愤的是,一些说不出来是好心还是多舌的婆姨,劝说我年轻的母亲不要和爸爸一起受罪,再找个人家。奶奶那时天天以泪洗面。面容憔悴的母亲从医院回来,知道了奶奶的心事便把自己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娘,当初你们家什么都没有,我看中的是孩子他爸的品行,十几年来我和他一起吃苦,日子已经过得越来越好。现在他出了事,如果我嫌弃他,撇下你,撇下这个家,我还是人吗?娘,你还不了解孩子吗?你不要管别人怎么说,我们过的是自己的日子。那一刻,我就站在窗前,她们以为我还只是个孩子,那一刻,我已经不再是孩子。
13岁的春天,我、小我一岁的弟弟、妈妈一起下了农田,奶奶在家照顾我的父亲。13岁的夏天,在早晨,我和弟弟偷偷洗掉因白日里毒辣太阳炙烤而在夜里流出的鼻血印迹,扛着锄头走在父亲、母亲的身边。13岁的秋天,我艰难地开着农用车,和父母亲一起收割,爸爸伤势已经无碍,但很多活还是不能做,妈妈总给爸爸打气——别着急,你能做得来的,鼓励而非安慰,因为她知道爸爸是个要强的人。13岁的冬天,我的家依然颗粒归仓,同年级的我和弟弟也在初中一年级的期末考试中收获了第一名、第五名的成绩。那年的冬天,我们并没有感到意外的冷。
转年,爸爸重新学会了开车,为了生计又置办了好几样农用机械,并将家里的旱田耕地全部换成了水田地,这样虽然要吃更多的苦,但全部活计他都能做得来了。一年、两年……我和弟弟在学校和田埂间迅速长大,家里的日子也重新有了模样。
1998年,弟弟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一所定向中等师范院校,我也顺利升上了高中。虽然,我和弟弟的学费支出,对这样一个从风雨中艰难走过来的家庭来说,数目还是很大。但爸爸已能重操多项副业,除了农田,每年家里也会有些活钱。每天他们都很辛苦,但我和弟弟的学习成绩却让他们的笑容甜着。从轰雷到平静,本以为一切都过去了,都好起来了。可更大的风雨不知怎么着又来了。
2000年的春天,我莫名地患上了顽固性植物神经痛,每天遭受着巨大的疼痛和心理折磨。寄托着我与家人希望的学业难以继续不说,四处寻医问药中,我迅速糟蹋完了家中不多的存款,又将债台大块地垒起。仅一次刮骨手术就花掉了2万多元。妈妈的头发白了,爸爸的皱纹多了,但他们却在我面前挤着笑脸:孩子,不要着急,学,咱还能上。医生都说了,骨头没炎症,养养就好了。其实医生和他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怎么也得两三年能有转机。妈妈的泪我也看到了,在我患病的这件事上,她远远比爸爸脆弱,因为她的爱更毫无遮掩。
在家修养的日子,我学会了真正的坚强和听爸妈的话:保持着乐观,学习头痛就看些喜欢的文学书籍;恨病吃苦药,乖顺地吃着他们为我找来的各种民间偏方;需要长期打调理药,我就自己学会了静滴和打肌肉针……为了不让父母每天看见我而更惆怅,我慌称病好些了便回到了学校,其实有多半年的时间我都是一个人在宿舍里过的。每天我不敢想上课的事,不敢想爸爸的手,不敢想妈妈的白发……
2002年,我直接参加了高考,成绩很不理想,却在意料之中。其实我已经很庆幸自己还能上大学了。
记得开学走的那天,我坚持要一个人来学校,因为我觉得自己可以处理好一切,因为我早就不再是一个孩子了。可妈妈的坚持,我是无法拒绝的。我想,证明自己不在于是不是一个人去承担,而应是懂不懂得如何承担,承担些什么。那一刻,我把所有的决心都埋在了心里,因为我看见了爸爸右手累得红肿的那一个仅有的大拇指和左手大拇指之外的四根撑起了我和弟弟天空的手指越加粗糙、粗壮,那不是红润啊,那是泛着血丝的辛苦。它轻拍在我的肩上,疼痛的是我的心,也在这柔软的地方传递了一种东西,叫做坚强。
六年过去了,也许上苍看到了这一家人的努力,没再给我们什么特别的考验。但我相信,不管怎样,这一家人都不会被击垮,就像天上的月,只要坚持升起,总有圆的一刻。
弟弟在中学教师的岗位工作也快六年了
标签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