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子夜乱弹
脑子里乱七八糟,我突然十分崇拜毕淑敏,学过医,当过兵,到过西藏;我又十分仰慕刘震云,当过兵,上了北京大学,现在又是名作家;我还心仪歌唱家刘欢,既是一名教师,又是很有口碑的红歌星……这些人物在我看来无疑是成功的。我也渴望成功,渴望活得有尊严,渴望我的生活也能过得有滋有味,可是我的这个愿望只能是一种理想化的一厢情愿。因为我生活的城市,尤其是我工作的单位是一个“把小伙使唤成老汉,把老汉当作小伙使唤,把女人看作男人,把男人当成畜生”的地方,我们常常是“起得比鸡早,干得比牛多,吃的比猫少,睡得比狗晚”,平头草民只有干活的份,没有你喘口气的时间,并且是活干得越多,出错误的机率也越大,挨训的机会也越多。挨训不叫挨训,我们领导说了那是一种赏识,我不知道我们这块国土其他地方别的行业是否也这样。
有句说“工作着并快乐着”,我怎么也找不到这种感觉,反倒成了“工作着并痛苦着”,领导说我们的工作疲惫的是身体,快乐的是精神,到我这儿成了疲惫的是身体,憔悴的是心灵,有时我甚至想我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连续几个星期都被剥夺了休息日,好不容易可以歇上两天了,领导在大会上很严肃地告诫大家,这两天不安排什么活动了,希望大家积极休息!这休息还有不积极的吗?
在单位里呆了十几年,没有一点成就感,窝窝囊囊,混得很不成样子,妻儿老小跟着咱仗着咱也没多大指望,没享上什么福。有时候自己都觉得丧气,只好异想天开,做白日梦,幻想有朝一日自己能变成个人物也扬眉吐气,让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都能以自己为荣,可这只能是一个天真幼稚的想头,常常渴望,常常失望,我早已不知道明天的我会是什么样,我已看不到明天,不可知将来了。有人说,一眼望到头的日子让人索然无味;又有人说,一眼望不到头的日子会让人彻底绝望,我现在品尝的日子大概属于此吧。
有时候我想,我就是那个多余的人,没能耐没本事,隐忍却并不恬淡。
一个人有了思想,实在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因为欲望有多少,怨恨就会有多少。这大概是古今常理啊!
整天一副愁眉苦脸忧国忧民的杜甫相,却缺少匡济天下、救民水火的英雄胆识,只好满腹牢骚满嘴胡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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