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屑
人们发现在小镇入口的桥下面总会坐着那个疯女人,她不再像以前那么好动了,只是呆呆的坐在桥下面的大石头上望着进入小镇的人们和车辆。那里人都知道,她在等哑巴回来。那一年木材开发红火,给必经的小镇也带来了红火
人们发现在小镇入口的桥下面总会坐着那个疯女人,她不再像以前那么好动了,只是呆呆的坐在桥下面的大石头上望着进入小镇的人们和车辆。那里人都知道,她在等哑巴回来。那一年木材开发红火,给必经的小镇也带来了红火。当时这个小镇被人们称为“小香港”,多年后每每有人讲起当时的繁荣情况,也都会有着很多人附和着,回忆着,叹息着。那时每天在这个小镇上都经过或者住着各型各色的人,当然这些人中也包括了那些花子,傻子,疯子。因为太繁华,那些土著的乞丐也不再驱赶外来的乞丐。那也是人们在小镇上所见到乞丐最多的一年,多到他们不知道评论他们,多到了他们都模仿不完,多到了不知道用哪个来吓孩子。在多得让人记不住的时候,人们却深深的记住了哑巴和那个疯女人。
严格来说哑巴和疯女人不算乞丐,他们并没有行乞,而是两个人都是无家可归的人。刚开始哑巴和疯女人在人们眼里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到后来他们的一起把周围人的眼球都吸了很长一段时间。疯女人是小镇附近的人,她的家事人们都了解。她原本有一个美满的家庭,有丈夫有孩子,后来丈夫去做了木材生意,发了,就没再回来了。她就只能自己带着孩子,丈夫狠心抛得下她和孩子。她却抛不下孩子,孩子是她全部的希望,孩子的存在支撑着她的全部生活。可在不久后,孩子得了病,人们也说不清那孩子得了什么,也就知道那孩子又拉又吐之后就死了。孩子死后,那个女人昏倒醒来之后就神志不清了,她没再回那个家,就跑到小镇上疯疯癫癫的生活着。至于哑巴,人们无法知道他的太多的什么,因为说不了话连口音都无法辨别。不过人们总是说哑巴只是不会说话,哑巴其实一点都不傻。因为哑巴穿的很整洁,而且总会帮一些饭店挑水劈柴。要是有谁亏待了他,他便会啊啊的叫不停。人们亲眼见过哑巴把自己所有的钱拿出来,一张一张的折叠整齐后放在包里。
疯女人整天会在大街上唱歌,人们听得出来她唱的总是儿歌。她总是那么的闲不住,总会捡来东西玩弄着,或者拿着扫把不管大街上有没有人的扫着,甚至有时候空着手做成拿着扫把的动作扫着。从街头到结尾,每天都乐此不疲。而每到黄昏人散去的时候,他总会用垃圾裹成一个襁褓状,紧紧抱着不断地唱着儿歌。很多女性在那一刻看到她,多会同情的流泪,可是同情又有什么用呢?
在那天疯女人等热闹散去,又自己鬼鬼祟祟的找出那团“襁褓,小心翼翼的拍着唱着歌。要是当时人们只看她的面容,很少有人会觉得她不正常,那是一个母亲温性的面容。天色逐渐暗去,那疯女人还在抱着“襁褓”,对周围的一切她都不发觉,她也不去理会周围的一切。突然来了两个男子,抓去疯女人的“襁褓”扔了,并两个人按住她扯着她的衣裤。疯女人挣扎着,看着“襁褓”被扔了,她声嘶力竭的哭喊起来。那时候刚好哑巴出来帮老板倒垃圾,听见声音他提着铲子就跑了过来。看到这一幕他也依依呀呀的大叫起来,然后挥着铲子打着那两个男子。那两个男子怕他们的声音会招来更多的人,拉拉还没脱成的裤子就跑了。
哑巴和疯女人的叫声的确也引出了几个人,不过哑巴和疯女人都还惊魂未定。人们出来看见的场景让他们结舌,他们认为疯女人虽然有点姿色不过毕竟疯了,但哑巴也真不傻,会找上疯女人来发泄。第二天,全镇都在讲着哑巴和疯女人的故事,哑巴也不能再帮人干活了,没人敢再请他,虽然他任劳任怨,给的钱也不用很多,但人们担心哑巴在什么时候又会做出冲动的事。那以后哑巴也开始游荡在街上,不过他总会拉着疯女人。刚开始周围的人们总感觉这是多么奇妙和不可思议的事,感觉他们既般配但又有着怪怪的感觉。在刚开始谈论他们的时候,人们对着新鲜事充满了讥笑的神情。他们想不到哑巴不仅会做那种事而且敢在大街上,也想不到疯女人竟然会像一个小孩一样跟随在哑巴后面。有人说,那是哑巴把疯女人给征服了。那晚听见声音的人们只是想不通,哑巴和疯女人做那事发出那么大声的叫喊干什么呢,他们也不懂了,或许懂的也只有那两个男子了。
之后,哑巴和疯女人的关系似乎越来越密切,像是一对恋人。疯女人也没以前那么的闲不住,而哑巴总是会去找一些吃的。他会洗得干干净净然后拿给疯女人吃,疯女人便会吃得津津有味。哑巴会看着疯女人吃东西,然后帮疯女人把挡在脸前的头发别到耳后。哑巴也会到卖花的地方,当店里扔出来不要的花,哑巴就会捡起来给疯女人或者插在她头上。看着他们的嘴唇,分明像是在说着话,说着情话。可是旁边人听不到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或许他们真没说什么,或许他们说着只有对方听得懂的。人们才突然发现,原来他们也可以那么甜蜜,原来他们也可以恋爱,他们也可以有爱情。
爱情从来是不屑于身份的,她不分高低贵贱疯傻憨痴,都会悄悄在人们之间产生。
疯女人和哑巴在了一段时间后,开始变得一天比有一天干净了。有些人见过哑巴带着疯女人到小镇入口的桥下面洗澡,然后还帮他洗衣服。在哑巴旁边她始终像一个乖乖的小孩,像因为有一个依靠而不惊的孩子。尽管远远有人指手画脚,尽管有人天天谈论,尽管有人随时跑来嘲笑,但哑巴和疯女人始终不屑,他们活在了自己的世界。他们的爱情让一切都忘了他们,他们的爱情让他们忘记了一切。其实在周围人们的不屑与嘲笑中,又有着多少人向往着那样的爱情。那个时候,疯女人是幸福的,哑巴是幸福的。很长一段时间,人们忘了他们是两个不正常的人存在,而多数人都会说“瞧,哑巴对疯女人多好”。
哑巴的确不傻,或者哑和傻是扯不上关系的,但人们往往会把缺陷统统都并联起来,在他们意识中缺陷也会像得了绝症的人并发症一样。疯女人或许并不疯,或许她只是因为接受不了现实,或许她只是少了依靠和期待。哑巴总是会想方设法的找来吃的和好看的给疯女人,疯女人就会跟在哑巴后面很开心的吃着玩着。好多次人们都见过,当哑巴去找吃的时候,疯女人都会在一个角落垂着头等待着。当哑巴回来还离疯女人几步的时候,疯女人会猛的抬起垂下的头,往后伸出手,刚好遇到哑巴也伸手递过去。那时好多人都被震撼了,他们不知道是被什么震撼了,但他们看见那种默契,那种奇怪又似乎机械的动作,都会驻足很久。
人们似乎忘记了哑巴是个哑巴,疯女人是个疯女人。他们在人们的眼中似乎都变成了和正常,又很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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