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冷很冷的冰

很冷很冷的冰

里院小说2025-11-23 16:52:19

你带给我的心情,让我看见的那些不一样的天空,以及旧时光里的每一个抬头低头间的细枝末节,我都会认真记得。
——题记

>>>01.要等暮色染开,我才能看见你的脸

今冬的雪也近了,我想冬眠了,很沉很沉地,像死一样睡着。其实呢,很想看看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的样子。可是可是,像很多年以前猫猫说的那样,我怕被那样美好的雪景冻伤我的心。你一定会笑我傻,但我会咧着嘴对你笑,对你说,也是对自己说,别怕,睁开眼就是春天了。

猫猫是一只猫,一只喜欢睡觉的猫。猫猫曾经对我说,小松,我最大愿望就是可以一觉睡到沧海桑田。
然后呢。我问猫猫。
然后啊,然后我就发现只有我一只动物,然后我就会很怕很怕啊。猫猫一脸很夸张的表情,好像这事情马上会成真一样。
我歪着头,想了想,觉得猫猫的想法好新奇。很怕,就不要睡那么久嘛。我说。
可是我就是想睡到沧海桑田嘛。猫猫撇撇嘴,似乎对我的想法很不屑。
可是,要是你睡到那个时候,醒来就会发现只有你一个人,你就会很害怕很怕啊。我提醒他。
是啊,可是我还是想睡那么久。
那你醒来后怎么办。
闭上眼睛睡觉,醒来就又看见你了,嘿嘿。

我忽然记起,前面那些都只是假设。

所以说,猫猫在我的眼里是一只特殊的猫,总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思维也是乱七八糟的。但我还是非常喜欢这只猫,我确定,因为我很认真地想过了,即使排除每个冬天开始前都请我饱餐的那一顿,我仍然喜欢猫猫。

猫猫说,小松,你们松鼠都可以冬眠,真是厉害啊。那么小的肚子,吃这么点东西,就可以睡到明年春天。猫猫用两只前腿对着我圆鼓鼓肚子比了比,嘴巴夸张地张得很大,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冬眠,他们说是因为冬天很冷,要保持体温过冬,还有,冬天很难找到吃的。可是我想吧,其实也不是非要冬眠吧。我说。
哎?能冬眠多好啊,你不喜欢吗?猫猫的嘴张得更大了。
也许是这样的。我说。
呃,你是一只奇怪的的松鼠。猫猫趴在地上,闭上眼不再看我。

我没有告诉猫猫,我说的也许,是因为,我没把握,确定真正的原因。

铅灰色的云涂抹了整片天空。很快就要下雪了。风冷得刺骨。
我抬头,幻觉中崩塌的云从几千米的高空降落,渐渐凝结幻化出一朵一朵雪花,缓慢而决然落向地面。
落在我的脸上,我的身边,我身前身后几千几万公里的人世间。

只是幻想出的画面,我却还是忍不住掉了眼泪,没有任何来由,却自然得,让我分不清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也有人曾经问过我这个问题。他确确实实是一个人。一个有着热的血液冷的心脏的男孩。
那年冬天,我醒来的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那个男孩的脸。他蹲在我的身边,眼神里有着不合年纪的安静,和一种深远的哀伤。
我差点误以为这个表情是因为我,在我注意到他涣散的目光前。

>>>02.如果不是你,云朵和天空也许都不会是这样的颜色

妈妈说,人类比黄鼠狼更危险,比猫头鹰更恐怖,看见了就要远远地躲开。我问妈妈为什么还有人来给我们送吃的呢。妈妈说那种人也有,但是很少很少,很难碰到的。我想跑开,趁着他现在没注意我,爬上旁边这棵枫香树。可是我已经虚弱得动弹不了了。
我只能怀着恐惧的心情,看着男孩的眼睛,试图寻找到一丝友好的表情。可是他的脸上除了哀伤,什么都没有。我这样一动不动地抬头看了他很久,而他的目光始终没有在我的身上停留分毫。
我终究只能认命了,我趴下头,闭了眼,心存侥幸地想,他会不会以为我死了,然后就走了。随后忽然又想到,就算我死了,他还是会带我的尸体回去吧,松鼠肉对人类来说也是一顿美味啊。退一万步,就算我不被他提回去煮汤,也迟早会被其它动物吃掉的。我不禁在心里苦笑,妈妈,我运气还真是差啊。
最坏的和最好的情况都一样,反而没有那么害怕了。我眯着眼打量他的脸,两滴眼泪忽然仓促地在空中划出一段短暂的痕迹,“叭”地一声砸在枫香叶干枯得褶皱起来的树叶上。我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
他忽然站起来,转身走开。

从我醒来开始,到他转身的那一刻,他都没有看我一眼。也许我该庆幸的,但一抹隐隐的失落还是悄悄滋生出来了,在我看着他渐渐走远的时间里,渐渐扩大。
他走出七八步,忽然停下来,转身,看着我。是的,他在看着我,专注而安静。那一瞬间,他背后的整个世界好像都成了衬托,在我的视觉里。我仿佛听见风从心脏上吹过的声音。他走近了,蹲下来,看着我。几秒钟后,他捧起我,走近了他的世界,走向了我一生最好的时光。

如果不是他,我也许永远也不会如此清晰地意识到我只是一只松鼠。
哪怕是已经离开他身边许久的现在,我仍是这样认为。


是的,我已经不在他身边了,也很久没见过他了。因为,那段时光已经落幕了,安静地像是初冬每一个无风的早晨。
而这段最终毁坏的时光,便是那个恶梦的前奏。那个森冷如鬼火般跳动在我的梦境里的恶梦。
我在梦里看见他一贯柔和的笑容,却觉得很陌生,很冷。彻骨地冷。

>>>03.你眉眼覆霜,站在初见的午后,多年以后,我才读懂那时的你

我最初到他那里,他对我几乎不闻不问,只是用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睛看着我。
我很讨厌那种目光。虽然看的是我,他眼里装的却是别的什么东西。
但是,怎么说呢,和一个人相处久之后,就会有一种不一样的东西慢慢发芽。但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他有个妹妹,才七岁,有着和他相异的宛若三月花开般温暖的笑容。他叫她小痕。她对我很好。每天给我送吃的,对我笑,给我讲故事,对我说话。可惜我不能陪她说话,连作为回应的动作都笨笨的。毕竟我不是人,有些话不是她说了,我就能明白的。她一定也知道的。她或许根本没想过我能听得懂她大部分的话,只是把我当成了一个树洞。但她对我很好,我情愿做她的个树洞。
他们的爷爷奶奶都去世了。奶奶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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