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眼,非云烟(九)

过眼,非云烟(九)

引火散文2025-09-17 08:34:17
那一程路,所有的东西都由爸爸一个人挑着,虽然爸爸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但我总觉得那担子真的好重好重。同去的还有一个姐夫,姐夫二十多岁的样子。我想:自己不能挑,幸亏有姐夫陪同。可是姐夫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姐夫,他就那么看着我的爸爸一路挑过去。
中间我看到爸爸好象走不动了。为了提醒姐夫,我就跟爸爸说自己来挑吧,爸爸当然不会让我挑的。姐夫也不吭声,只管走自己的路。
当时我心里很生气,即使一个路人,也不会这么冷漠吧,可他就是那种视而不见的冷漠者。我便向爸爸叫起来,让我挑。
爸爸却一点也不生气,他可能也知道我心疼他了。女儿知道心疼自己的爸爸了,在他看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儿。因此爸爸的脚步似乎比以前快了很多,而我却流着泪跟在爸爸的身后。
我想:我一辈子都会记住的。后来到了学校,那个姐夫的弟弟和我是校友,他们家在我俩毕业后请人来说合,我终究没有答应。因为有如此冷漠的哥哥,弟弟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爸爸睡了一晚就走了。我真的舍不得爸爸离开,尽管我们有很多老乡,尽管学校条件也不错,尽管我的日子也会过得很充实,但离开父母毕竟意味着很多事儿都得自己单独处理。这已经不再是个体独立的问题,而是必须心理从家庭中从父母的呵护中独立出来。
长大的过程有欣喜也应该是痛苦的吧。爸爸刚走时,我还没那种感觉,但是爸爸走后,我感到了一阵莫名的恐慌和孤独。
但这感觉并没持续多久。我的一个同学对我很好,知道我来自边远的山区,他对我非常热情,为我提水,给我打饭。我真的又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周末很快来临。
那天我还在教室里慢慢腾腾地收拾着。同学来叫我,说我老乡来找我了。
我到学校来报到,没告诉别校的任何同学和老乡。那会是谁呢?我很奇怪。
刚到宿舍楼下面,就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抬头一看,是我的师兄。
看到师兄,我可能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吧。师兄身边还有一个帅哥,那是他的同学。
我问他是怎么知道我到这儿来上学的。他说他不仅知道我被这个学校录取了,还知道我被他们学校也录取了。而且还知道我在他们校的哪个专业,不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了这儿。问我是不是看中了这个专业是当前最时髦的专业。
我大吃一惊:说自己怎么不知道?
他说他们学校新生榜上有我的名字,而且还注明是哪儿的人。不是我再没有第二个。
我一听就晕了,他们学校正是我向往的,而那个专业也正是我梦寐已求的。
我问能不能再转他们学校,他说要是早几天就好了。不到这里注册,那边就好说话。现在可能晚了。
一辈子的命运就由先到的一纸通知书给决定了。
心中的悲哀真的不能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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