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落花醉人瑶华尽碎
“夏夜星疏思故人,
红叶零落君未归,
白雪斑驳疑是君。
物是人非悔初见,
不觉又是一年春。“
向晚抚着阳光下悄悄抽动着嫩芽的柳条儿叹道,静静望着渐欲迷人眼的春色出了神。身后的小人儿捧着一件绣金边绢丝的玉色披风傻傻地喃喃自语:“夫人准是又在伤心了,这春寒料峭的,哪能穿那么少就跑出来,看来又是在思念洛将军了。”莹儿摇了摇头,轻轻走近向晚,为她披上衣服,“夫人,早点回屋休息吧。”眼前的纤细身子却一动不动,也不应声,只是双眼望穿秋水,波澜不惊中深藏着不欲诉人的心事。
在这银湖畔不知住了多少日子了,从白雪皑皑到夏花遍野的景致都看了一年又一年,从你留下的浓浓声息到愈久愈淡的味道,从清晰分明的你的坚毅脸庞到模糊不忍回忆的你的模样。洛浅,你是不是真的如他们所说战死在大越了,可是,我还记得,离开的时候你轻吻我的额头,留下一句,“等我,我一定会回来。”我便傻等着你,八年了,或许是十年了吧,我都不愿记着你走了多久,我害怕面对那个绵绵无尽头的数字。
落笔,“向晚,于春分日午夜。”
过了这么多个日日夜夜,向晚早已患上不眠之症,羸弱的身体如风中残烛,习惯了在每一个午夜梦回冷汗涔涔的时候披件外衣提笔记录对洛浅的思念。向晚将这张白莹莹的宣纸叠整齐了收进那个他为她打的精致木盒中,踱步至窗边仰望月明星稀的夜空。李白曾道是月下独酌对影成三人,自己却连那样的幻想都不敢想,只懂得孤孤单单守候的自己哪里有李先生的豪放潇洒。喝酒,怕是奢望吧,以这样的身体更是不知还能否再在有生之年见洛浅一眼。
“夫人,夫人,快……快,听麒王府的人说麒王今儿个早朝领了旨,皇上派麒王攻打大越了,明日就出征。”莹儿上气不接下气地跑着奔向芸墨轩,一见到向晚就带来了这样的大消息,屋里的人儿微微颤了颤身子,将一腔的喜悦按捺在心底。“这,就意味着我可以向麒王叔请求,拜托他偷偷带我去了。”向晚轻声呓语道。想到王叔,那个见证了自己和洛浅成长和爱情的睿智长者,就再一次地陷入了对往昔烂漫光阴的怀念中。
临国皇帝临明帝最小的妹妹,芸墨公主临向晚,是整个临国皇宫,甚至是整个临国百姓捧在手心的珍宝。十三岁的公主美丽活泼,心地善良,不出深宫却时常惦记民生疾苦,时常与刚登基不久的临明帝探讨国事,小小的年纪丝毫不畏惧公主不能妄断朝政的禁忌,却也称奇,有时连临明帝和众大臣头疼好久都无法解决的问题都被这个年幼的小公主一语道破,从开始的群臣上谏禁止公主议政到后来的兄妹齐心协力治理国家,无人再出言阻挠,大臣们都看到了芸墨公主的心意,她仅仅是想要帮助自己心爱的哥哥巩固刚得来的皇权,也是为了临国的繁荣富强、国泰民安。那时,临国的百姓都深深地感激着这位聪慧隐忍的美丽女子,而谁能娶她,就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分了吧。后来,芸墨公主与年轻有为的儿时青梅竹马洛浅将军结为连理,举办了天下瞩目的婚礼,他们的婚礼得到了所有人最真挚的祝福,那日,京都喜乐之音萦绕全城上空久久不停歇,似乎怎么也说不尽这段天赐良缘。本以为,公主与将军就会永远这样幸福地生活下去,但洛将军,还有一个令他引以为傲的天职,保卫国家,为国捐躯在所不惜。即使如花美眷在身边,洛浅也不得不放下新婚妻子,策马领军征战大越。
边疆告急,大越士兵不断挑起事端,试图进犯日趋强大的临国,在大越王心中,现在的临国是未来最棘手的对手,不可再任其发展,天下的霸主从来都不会是别人,只能是自己。即使用下三滥的手段暗算敌军,也只是他们不通晓兵不厌诈的道理,何况,不害死洛浅,已是仁至义尽,那样的人才,若他能够为己所用,自己的大越王朝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吞并临国只是早晚的事。瓦坪之战,临国将军遭地方暗算尸骨无存,手下二十万大军死伤大半,满眼都是鲜血、马嘶、尘土、尸首,无情的战争夺去了数不尽的生命,让多少年事已高的父母失去了儿子,年幼的孩子失去了父亲,还有,新婚的妻子失去了丈夫。
京城的向晚端坐在洛浅为她设计筑造的芸墨轩内,纹丝不动,不声不响地喝茶,颤抖的双手哪里承受得住小小茶杯的重量,破碎的陶瓷杯子意料之中地落地,清脆的破裂声将已然回不过神的向晚打回现实,艰难地抬起头凝视着临明帝,从哥哥痛楚的眼眸中看见的是他的歉意,他的懊悔。“芸墨,哥哥没能还你一个完好无损的洛浅,哥……哥,对不起你。”向来高傲冷酷的他只有在最疼爱的妹妹的面前才会不自称朕。英俊的侧脸刻画着瘦削的棱角,连日来坐立不安不知如何开口的他,终归是道出了实情,因为不愿隐瞒而让妹妹更痛恨自己,却在看到一向坚强的妹妹的泪水无声滑落时更加痛恨自己的无能,攥紧的拳头砸向红木柱子。“哥,不要伤害自己,向晚已经没有了丈夫,不能再没有哥哥了。”向晚扑向临明帝的怀中,紧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从小父皇母后就教导我们,不能哭,不能软弱,必须坚强,自己不强大,就只能是弱者,可,哥,我第一次哭,父皇母后在天上可不可以原谅我这一次啊?”撕心裂肺的哭声再也忍不住,临明帝抱紧怀中的小人儿,想要把全身的温暖都传递给她,“芸墨,哥,会向大越讨回这笔债!这一次,请相信哥哥。”向晚蜷缩着在床上瑟瑟发抖,每日早朝过后,临明帝都会赶到将军府衣不解带地亲自照顾妹妹。憔悴的剪影掠在窗边,手中端着药碗怜惜地望着屋里的人,“哥会让你好起来的,别再这样吓哥哥了,快点醒来吧。”向晚自那日后整整昏迷了七天七夜,每日靠着一点流质滴进唇,才维持着纤弱的身体。醒来后的向晚身子骨越来越差,临明帝不断命宫中御医不断用珍稀的药材为她续命,对自己的病,她苦笑,“治好了又能怎样,心,都不在了。”
(二)离人泪眼吟往昔红妆
从回忆中惊醒的向晚抚摸着手腕上的玉镯,这是洛浅和她的定情之物,莹莹的翠色在阳光下闪着夺目诱人的光芒,仿佛是在召唤她快些见到自己的夫君。其实,一直以来,伴着向晚活下去的,就是她并未见到洛浅的尸首,她不相信那个温润如清风般的男人会舍弃自己孤零零地在这世上。若不是这个信念,恐怕早就随着去了。哥哥已经拥有独揽朝政的魄力和手段,国家百姓有这样的明君,瓦坪之耻必定会被哥哥血洗,临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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